当即,胡县令吓得脸都白了。
他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怎敢将这样的口供上报?
这不,立马便来找四殿下拿主意了。
“殿下,这可怎么办哪?安南将军做出这等事,可是要杀头的呀。”胡县令苦着脸,搓着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在屋子里乱转。
乔启睿却很淡定,“无妨,暂时先压一压,过段时间再说。”
胡县令闻言,惊讶道:“殿下,您的意思是…不上报?”
这种事不上报是不可能的,根本瞒不住好吧。
“没有说不上报,只是暂时不上报而已。”乔启睿解释道,幽深的眸子看着胡县令,“当时之所以提醒你要秘密审问,便是因为这个。”
胡县令一怔,随即恍然道:“原来殿下早就知道是安南将军在背后搞鬼?”
“安南将军又不是傻子,他怎会顶风作案,纵容这些家伙出来丢人现眼,再被抓现形?”乔启睿道。
闻言,胡县令的脑子很快转过弯来,“所以安南将军放走他们是真,但没指使他们杀人抢劫?他们是背着安南将军干的。”
乔启睿点点头,摆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态。
“那土匪头子是在说谎。”胡县令气得脖子都青了。
敢情自己审了这么些天,都是白审了,到头来得到的口供是假的。
“也不尽然。”乔启睿道:“安南将军虽没指使他们继续作恶,但也的确犯了包庇罪。一旦报上去,勾结土匪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那殿下,下官现在要如何做?”胡县令被他搞糊涂了,索性只问最关键的。
乔启睿看了他一眼,缓缓道:“把口供藏好了,什么也不做,静观其变。”
胡县令忙道:“好好好。”
不出所料,没过两天,葛横便亲自来了酉城。
乔启睿自然知道他所为何事,却故意装作不知,陪着他在外面喝酒、看戏,到处闲逛。
期间葛横好几次说道“末将有要紧军务向您汇报”,皆被乔启睿敷衍了事。
好容易捱到晚上,胡县令又设宴款待于他。
若在以前,葛横才不会把胡县令这等小角色当一回事呢。
但现在不一样了,那帮土匪眼下就关在县衙大牢。
县衙是胡县令的地盘。
葛横即便想杀了那些土匪灭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之前可没想过有朝一日会用上他,不然怎么也得攀上几分交情才是。
好在这胡县令懂事,知道设宴款待他。
所以必须得尽快套出真实的情况,才好谋划下一步要如何行动。
他在秀山军里有眼线没错,但眼线得到的情报有限,只知道那晚马得彪突然带人去了梵山一带,连夜将逃跑的土匪全部擒获,次日一早便押送去了县衙。
至于具体情况,眼线是不知道的。
白天里,他也尝试向这位皇子殿下套过话。
四殿下却明显表现出不感兴趣的样子,随意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打发他。
所以今晚胡县令安排的酒宴,葛横无论如何都得去。
不但去,而且还要好好表现,争取拉拢胡县令为自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