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完全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
这说明凶手要不就是熟人,要不就是突然闯入,但明显不止一个,应该是集体做案。
乔启睿立马想到,那些袭杀自己的黑衣人都是使剑的,会不会就是他们?
虬髯汉子显然也想到了,目中倏然射出仇恨的光,握紧的拳头重重地捶在地上。
正这时,外面响起杂沓的脚步声,夹杂着一群人小声地议论。
乔启睿脸色一变,目光期待地看着虬髯汉子。
虬髯汉子一把抹去眼角的泪,又将驿丞圆瞪的双眼合好,然后站起身,默默地往里走去。
里面是一间书房,右面靠墙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档案、资料。
虬髯汉子却没顾这些,只伸手在中间一个格子上按了下,那排书架便自动往左侧移位了,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小洞口。
虬髯汉子站在洞口处,看着他们抬手作请。
乔启睿没有犹豫地当先入内,之后是骆凤羽。
寒朝则最后进去。
也不知那虬髯汉子在哪按了下,听到轻微的吱呀声,那书架便严丝合缝地合上了,一点也看不出开启过的痕迹。
里面光线昏暗,虬髯汉子点亮了手里的火捻,照出面前一条石阶。
几人顺着石阶往下,走了约莫五十步便进了一间石室。
石室并不大,且一目了然看到一张简易的卧榻,一张缺了胳膊的四方桌,桌上一盏铜油灯,及两张凳子。
除此外,再没其他了。
不过,这里简陋归简陋,却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
乔启睿不由松了口气。
寒朝忙过去用衣袖扫了扫榻上的尘灰,尔后扶了乔启睿过去躺好。
骆凤羽则搬了小凳坐在榻旁,满脸担忧地望着他。
刚才寒朝给他上药时她都看见了,伤口好深,已经看到里面的骨头了,肯定很痛吧。
想到当时情形,若是那剑刺到自己身上,不被穿个透心窟窿才怪,这会儿肯定是个死人了。
每每想起,都忍不住后怕。
乔启睿也看着她,脸上带着笑意,“别担心啊,你不是说过,我是主角,哪那么容易死?”
“可这很痛啊。”骆凤羽心疼地道。
上次救他时二人还没这么深的交情,当然不会感同身受。
可现在,唉…
乔启睿不忍看她难过,干脆装睡。
骆凤羽皱着眉,叹了口气,便也趴在榻上闭目养神,心里不停地默念:“系统啊系统,你能不能发发慈悲,再送我一些伤药…”
原本奔波了一整天,又接连担惊受怕到现在,又累又困的她,带着这样的默念,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那边虬髯汉子的神情仍然悲凄。
寒朝走过去安慰他道:“逝者已矣,还请节哀。”
虬髯汉子没有接话。
寒朝朝他抱拳一礼,郑重道:“多谢兄台搭救,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陈陶。”虬髯汉子简短回道。
这当然是个陌生的名字,也有可能不是他的真名。
反正,甭管真假,能叫就行。
寒朝其实有很多话想问他,然而看到他的脸色又不忍心问了。
陈陶看了他一眼,忽然说道:“他是我的叔叔,陈连。”
他口中的那个“他”,应是指那名驿丞了。
想必他们叔侄俩的关系很好,不然他也不会这般悲痛,更不可能知晓书房里有这么间密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