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韵壹简直肺都要气炸了。
这个臭小子,为何老针对自己?自己并没得罪他好吧?
素日一惯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
今儿冒这么大的风险才进了宫,原本是想好好表现的,还得求太后祖母为自己做主。
怎地这死丫头也来了隆庆宫?也不知跟太后祖母说了什么,竟哄得她老家人这样明目张胆地偏爱。
太气人了!
更气人的是,旁边这臭小子专跟自己做对,故意拆自己的台…
“呵呵,这么说,全天下只有你最聪明了?”王韵壹转眼瞪着他,冷笑道。
卢绘庭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口中连连道:“不不不,天下没有‘最’聪明,只有‘很’聪明、‘更’聪明而已。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嘛!”
王韵壹:你不跟我抬杠会死啊?
卢绘庭环着手,笑嘻嘻地看着她。
骤然碰触到他的目光,王韵壹有一霎那的恍惚。
这少年跟她以往认识的世家儿郎都不一样。
究竟哪里不一样呢?她一时又说不上来。
少年脸上的笑容明媚,如沐春风,张扬又充满自信,浑身散发出潇洒不羁的气场,一如山中肆意生长的白杨。
即便面对南晋朝最尊贵的太后,也丝毫没有收敛自己的个性。
这样的少年,无疑是很吸引人的。
王韵壹莫明地又脸红了,随之懊恼地跺跺脚,“狡辩!强词夺理!”
太后看着他俩的互动,心里不由大乐。
裕阳是她的女儿,为南晋朝付出良多。
当年若不是为了守城,也不至忽略了儿子,让他小小年纪便遭受病痛的折磨,母子分离了近十年,最近好容易才团聚。
所幸这孩子被易云大师教得很好。
太后自是存了补偿他的心思。
按说,给他娶个皇室公主也是应当的,但乔家包括宗室在内,适龄的女儿实在太少,即便有那么一两个,也算不上优秀。
裕阳子嗣单薄,太后当然希望这孩子能早早娶妻,早早生子,让女儿的晚年过得不那么遗憾。
“走!哀家今儿兴致好,你们陪我钓会儿鱼去。”太后道。
太后一声令下,小辈们哪敢不从?
自然都规规矩矩地准备好钓具,陪太后去后湖了。
后湖一如既往的冷清,但岸边的菊花此时正开得如火如荼,灿烂绚丽,为这秋日的午后注入了勃勃生机。
太后扫了一眼身边的三位小辈,装作不经意地问卢绘庭,“庭儿,你师父可是此中好手,你可学到他一星半点的技艺?”
卢绘庭没有直接回话,而是充满自信地向太后下了战书,“外祖母,您可敢与孙儿比试一番?”
太后一听乐了,呵呵笑道:“比就比!哀家难道还怕你个毛孩子不成?”
末了,四人很自然地分成了两队,骆凤羽跟太后一队,王韵壹跟卢绘庭一队。
约定以半个时辰为限,哪队钓的鱼多,钓的鱼大,哪队就是赢家。
输家要为赢家做一件事。
一向要强的王韵壹,这回竟然没有异议,很愉快地跟着卢绘庭去了旁边的另个垂钓处。
几名宫女原本要跟过去侍候的,却被太后的眼色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