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仲夏:“你来找我,都不想好要带我干什么吗?”
费辛对他微笑,说:“就想看看你。”
俞仲夏嘲讽道:“周末就看见了,几十个小时都等不了?你太粘人了叭。”
费辛:“我们这种没谈过恋爱的人是这样的,比不了某些人,经验丰富,收放自如。”
俞仲夏笑嘻嘻:“咦惹,好酸呐。”
费辛板着脸:“不跟你玩了,送你去坐地铁。”
俞仲夏看一圈,说:“都走这儿来了?最近的地铁站也得走十来分钟,我还是打车回家。”
费辛:“那你打车吧,我要去坐地铁。”
俞仲夏嘟嘴哼唧:“我不想走那么远。”
费辛:“怎么远了?要不是你明天还得上学,我还想陪你一起走回你家去。”
俞仲夏跺脚:“想骗人家跟你走夜路~你好坏哦~”
费辛:“小嗲精。”
俞仲夏:“你是粘人精。”
费辛伸手,俞仲夏把手递给他。
他假装:“坏了,粘住了。”
俞仲夏还配合地假装吃惊:“有没有人管管?粘人精当街粘人了!”
他被粘人精牵着手,两人悠闲地沿着马路,走去地铁站。
路上经过无人的巷口,他们便走进去。
在春夜醉人的风里,两人轻轻柔柔接了个悠长的吻。
俞仲夏说:“你今天可太温柔了吧。”
费辛:“不好吗?”
俞仲夏:“可是你喘得又比平时厉害多了,去了趟北京,肺活量不行了呀小伙汁。”
费辛:“……我忍得很费力了,你别惹我。”
俞仲夏拱火道:“忍什么?你忍什么?”
费辛喝道:“闭嘴!也别掐我肚皮。”
俞仲夏哼唧道:“好硬……我说你的腹肌。”
费辛:“……”
他俩从巷口出来,继续牵着手走路。
俞仲夏晃了晃手,说:“后天我们早点见面。”
费辛:“好,起床就去接你。”
俞仲夏:“你出去这几天,有没有梦到过我?”
费辛:“应该有。但是我每次醒来不记得自己梦到什么。”
俞仲夏想说他最近很伤身,忍住了,只:“嗯。”
费辛:“嗯什么?有话想说?”
俞仲夏:“后天见面再说吧。”
费辛:“怎么还卖关子?吊我胃口是吗?“
俞仲夏:“这是恋爱小技巧,学着点吧你。”
费辛:“老司机带带我。”
俞仲夏:“……”
他还是没忍住,道:“我跟你说……”
他离费辛近了点,说了两句悄悄话。
费辛当场两颊泛粉,道:“这么……这么厉害吗。”
俞仲夏:“都怪你太可爱了。”
费辛:“什么形容词?我是你的猛男老公。”
俞仲夏:“哦,我的猛男老公天下第一可爱。”
费辛:“……”
俞仲夏做作地叹气:“春天好难捱呀。”
费辛:“……”
俞仲夏:“明年春天,我们就不在一起了。”
费辛:“所以你要好好学习。”
俞仲夏:“别打岔!看过动物世界吗,春天是什么季节?”
费辛:“别说了,你现在像个小流氓。”
俞仲夏:“我是个想爱——你的小流氓。”
费辛:“我也爱你。”
俞仲夏:“听重点,我说的是动词,动次打次啪啪啪动次打次。”
费辛:“……”
俞仲夏被自己雷了个半死:
我是什么地下摇滚蒸汽朋克狂野男孩?!
费辛犹豫片刻,直言道:“不可以,你太小了。”
俞仲夏兜头被浇了一盆冷水,道:“我不小!”
费辛:“你才高二,起码要……等你上了大学。”
俞仲夏难以置信:“我这才高二,你要等到我上了大学?”
费辛:“不然呢?你让我和个高中生……?”
俞仲夏:“接吻可以,用手可以,就差这一步吗?”
费辛:“对,这一步意义不一样。”
俞仲夏:“……”
到地铁站外,俞仲夏闷头要扫码进去,费辛拉住他。
费辛:“后天早上几点去接你?”
俞仲夏:“别接我,不想和你玩。”
费辛:“……”
俞仲夏:“我是不是对你没有那种吸引力?”
费辛:“说什么屁话?”
俞仲夏也并不是真有这种怀疑,道:“那你根本没必要在意,我又不会怀孕。”
费辛:“你不是一直很反感婚前性行为吗?”
俞仲夏:“我们又不一样。”
费辛:“我知道不一样。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现在才上高二……”
俞仲夏:“别道歉,你一道歉我更不高兴,像我在逼你快点攻我一样。”
费辛也不是太理解,道:“你是怎么想的?忽然提这事?”
俞仲夏:“……”
他还是说了出来:“等你出去上学,我们就变成了异地恋,我有点害怕。”
费辛:“……”
俞仲夏丧气道:“我要是真会怀孕就好了,马上给你生个小孩,我抱着小孩去赖在你们家,你就是出去上十年学,也别想甩掉我。”
费辛:“……”
俞仲夏:“气死我了。”
费辛:“根本没人气你,你别靠想象来气自己。”
俞仲夏:“……”
费辛这句话醍醐灌顶,俞仲夏被戳到了心。
没人气他,异地恋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也全未可知。
费辛不是见异思迁的人,他自己也不是。
他的担心害怕,不是基于事情本身,而是基于他自己对亲密关系的惶恐。
除了俞季阳,他潜意识里总在怀疑所有人最终都会离他而去。
聊不下去了。
俞仲夏道:“走了,再不走赶不上末班车了。”
十几分钟就能走到的地铁站,俩人愣是走了三十多分钟才到,最后卡着末班地铁十点半之前进了站。
他俩都要坐2号线,但是要坐相反的方向。
空荡的站台上,两边的最后一班车都还没来。
俞仲夏大步走去他要搭乘的方向那一边,站在候车区。
被留在站台中间的费辛看了看他,也走去了另外一侧等自己的车。
两人背对着,各自等各自的地铁。
俞仲夏:果然是个flag吧,世上有比我更惨的0吗?
别人的攻都着急想为爱鼓掌,鼓了又鼓还想鼓。
我家攻185还那么big,竟然当面拒绝了我。
是不是18岁注定要为爱流眼泪?
淦。老子还哭不出来。
他要坐的地铁轰隆隆到了,他犹豫着回头,想和费辛道个别。
费辛背对着这边,并且低着头在玩手机。
俞仲夏只好上了车,这站停车时间很短,车门合上,呼啸着开走。
末班车的车厢里空得吓人,像什么恐怖片现场。
俞仲夏:我擦,辛辛怕鬼啊,等下一上车会不会被吓到?
叮!有新消息进来。
他一看,傻了眼。
费辛发了好长好长一条消息给他:
【十五,还没和你说过,你也是我的宝贝,我很珍惜你,你是还没完全成熟的peach,我不愿意过早地把你摘下来。
任何可能伤害到你的事,我都不会做。
你比我感性很多,也洒脱很多,这是我爱上你时没想到的事。我们之中要有一个人为我们的关系做理性的规划和抉择,现阶段的话,这个人应该是我。
我请求你相信我,我是怀着想和你携手到白头的理想才踏出了第一步,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今年的春季限定,也不会只到明年春天。
我盼望的是以后的每一个春天,当你想起我的时候,心中幸福快乐,前路无所畏惧。
你不必再害怕分离,因为无论我们近在咫尺还是远隔山海,我都是会陪你共度余生的那个人,你永远都是我的俞十五】
费辛也上了回家的地铁。
是有点点恐怖。
过了好几站,俞仲夏才回他消息:【太长不看】
费辛自闭了:俞十五你知道工科生写那么长的酸话要死多少脑细胞吗?给我看啊!!!
俞仲夏:【后天早点来接我,爱你】
费辛又心花朵朵开,回:【好,比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