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你总纵着她吧!不就是怀个身孕吗?你二嫂三嫂谁没怀过?哪个像她这样啦?就算是你三嫂怀孕时也没敢在我跟前甩过脸子!”元氏毫不客气的训斥道:“她进门儿这都两年了也没下个蛋,那时候她可是处处小心翼翼畏首畏脚的。如今这一怀上就马上尾巴翘上天啦?要不是她怀的是你的头胎,我非好好整治整治她不行!老四啊老四,你就好好管管你媳妇儿吧!”
麦应多一个老实人也不会说旁的,只陪着笑脸:“娘消消气,消消气。都是她不好, 回头我就说她。”
既然决定了要托村长和马永福去求情,老麦头就叫众人各自散去了。
回到东厢,麦应收和赵氏就在炕头上低声的讨论着刚才的事。大体意思是赵氏对三房四房说的那些话有些心寒,而麦应收则安慰她不管怎么说这家也还没分,有爹在,这个家是不可能分家的。赵氏也没说旁的,只幽幽道了一句:“我倒还好,我毕竟也生过那分家的想法,我哪有脸去嫌弃老三老四?可你不一样,你可是一心都扑在这个家上头了,可到头来你都换了些啥?”
麦应收沉默着不作声了。
麦穗在旁上默默的瞧着,暗暗可惜今天分家没有分成。不过又在暗暗庆幸,虽然家没分成,但麦应收的心已经动摇了,而且分家这个话题终于拿到桌面上来讲了,这也算是很大的进步。
第二日,依然是要去给二爷麦仲源家收玉米。
老麦头让麦应丰带着众人下地去了,他则特意留在家里等着去郑家说和的老村长和马永福的消息。
老麦头特意将院门打开着,又吩咐留守在家的任氏烧好水,就蹲在檐下只等着这二人了。
约摸到了巳正时(上午十点),老村长和马永福才从外头走进来,边走边摇着头。
老麦头见到两人的神色就心里发沉,硬撑着上前,张罗着将两人往屋里头让。
老村长和马永福两个说什么也不进屋门:“事儿没给你办成,哪还有脸进你的门咧?”
马永福说道:“麦大哥,这事儿真是不成啊。我和村长跟那儿说了一箩筐,嘴皮子都磨破了,可是那郑大军只一口咬死了他提的条件,一步都不肯相让。说那喜蛋是他家的独苗苗,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老郑家就是要断了香火的。断人香火可不是小事,他说什么也不会善罢甘休。”
老村长叹息一声,又道:“他还说了,这事儿顶多拖到中秋节。节前要是不赶紧解决好这事,等中秋节一过他就要去报官了咧。”
听说这话,老麦头心里已经是哇凉一片。他也没心思再留二人,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将人送走之后,老麦头就匆匆忙忙的去了东头地里,把消息告诉几个儿子。
连老村长和马永福都劝不动郑大军,那也就没谁能劝得动了。这事儿看来是没得商量了,麦家上下顿时一片愁云惨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