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穗跟赵氏说了一声,又叮嘱麦稞看好了赵氏,这才跟蝶真飞真一块儿走了。
蝶真家住在河边,三个姑娘手牵着手,溜溜达达的准备去蝶真家房后的河边玩。那里有好多石头,捡几块搭在一起再生上火,正好烤板粟。
快到蝶真家的时候,正好路过郑家,老远的就看见有个身影一动不动的郑家门口跪着。
“这是谁呀?怎么还跪在喜蛋家门口了?”麦穗奇怪一声。
蝶真道:“马秋菊呀!她都跟这儿跪三天了,你还不知道这事啊?”
麦穗奇道:“三天了?我这几天家里天天都忙着秋收呢,一点儿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嗨!那你肯定不知道,上回马小宝跑到麦青哥和麦浪哥跟前撒谎,害的麦青哥麦浪哥把喜蛋打了闯下大祸那事,咱们都以为是我三娘指使的呢,后来才弄明白,敢情是我那个好堂姐马秋菊指使的!”
马蝶真弯着嘴角,拉着麦穗:“走,咱去河边儿上,慢慢说!”
到了墨水河河边儿,蝶真拉着麦穗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飞真则蹲在一边开始捡石头搭火灶。
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天边被映的黑红黑红的,映的河水也跟着波光粼粼起来,河边生了一丛一丛的芦苇,白绒绒的芦苇花儿随风微微的荡着。不远处几个浣洗衣裳的媳妇已经开始在收拾木盆回家了。
郑家的房后就是墨水河,坐在石头上正好能看见郑家的后窗子。
“那事儿是马秋菊指使的?”麦穗怪道:“可我家也没惹她呀!”
“马秋菊为啥这么做,咱就不清楚了。反正她也不是个什么好货,鬼心眼子坏的很呢,总爱跑我娘跟前挑事儿。”蝶真冷哼一声:“咱们上回整了我三娘家一回,现在他家欠下郑家那么大一笔钱,我三叔还不起就让马秋菊来顶,说是让她给郑喜蛋做媳妇!可人家喜蛋娘根本就不要她,她都跟这儿跪了三天了,天天天不亮就来,到晚上天黑了才回家。这还不算完,她在这儿还要不时的挨些喜蛋娘的骂,回家了还要挨我三叔的骂,都成了全村的笑话了。”
麦穗低着头,总觉得脑子里面似乎闪过几个镜头,像是要忆起些什么事来似的,可偏偏又忆不起来。
蝶真刚说完,就听见前头响起了喜蛋娘的叫骂声:“我说你这丫头可真是有意思,让你走你不走,天天的跟这儿跪着想做啥?你不要脸,俺还要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