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骂道:“那一家子人都没胳膊没腿儿,不会自己去挣呐!要没了麦家,任家就都饿死了,活不成了是不是!自己个儿没那本事还非要供儿子去学堂?我麦家还没出个上学堂的呐,凭啥要供他老任家的人上学?”
任氏一脸丧色的张开了嘴:“我就不小心滑了一下,摔着了......跟我娘家没关系。”
“滑了一下!”元氏怒极反笑:“你这是真当你婆母是个傻的哇!那外间的洗衣盆是怎么回事?盆里那些衣裳是怎么回事?老四可没那么多衣裳!再说家里早就不叫你洗衣裳了!”
任氏嘴唇动了动,又道:“衣裳是俺娘家弟弟的,我就是顺手给他洗洗。”
元氏立马怒眉一瞪,厉喝道:“老四,你听听你媳妇,这叫个人话?她自己个儿这么大的肚子了,四房的衣裳打两个月之前就全交给你大嫂二嫂给洗了,咱家都没敢叫她洗衣裳,她倒跑去洗她娘家弟弟的衣裳?那大肚子坐都坐不下,还敢洗衣裳?这么挣着命的去补贴任家,动了胎气见了红要出人命了,又要叫麦家出钱?老四,咱麦家可不是那冤大头!!”
麦应多原本紧紧的护着任氏,现在听元氏这么一说,他也开始有些动摇起来。
元氏在四房屋里吵吵的声音满院儿都听得见。
姜氏生怕事情闹不大,也跟着钻进了西厢,小声嘀咕道:“哎哟,我看那也不是老四的小舅子的衣裳呐,他那年纪,哪穿得了这颜色?我瞧着这盆里的衣裳,也不像是普通人家能穿的呐!”
姜氏的言外之意是,这任氏哪是在给自家人洗衣裳,她这是在给旁人洗衣裳赚钱呢!
给任飞翔洗衣裳就已经是很过份了,可这是一回事,给旁人洗衣裳赚钱又是另一回事了。
姜氏又道:“娘啊!你说这叫个事儿麻!这老任家也太欺人了!捉着咱家的人,非得要给他家干活儿咧!现在人出事了,任家连个屁都没敢放!昨儿请稳婆请郎中抓药材那钱可不老少,这钱可不能叫咱家出!”
任氏偷偷在屋里做活儿赚钱补贴任家,她现在出了事,这钱自然也该是任家出。
一向话少的任氏,已经有气无力的任氏,此时却慌然的与姜氏狡辩起来:“三嫂,不是这么回事,我就是洗了几件衣裳,这有什么打紧的?我身上见红那是摔了一下摔的,跟洗衣裳又没干系......”
“老四,你当时可在屋里呢,你说说她是自己摔的还是洗衣裳洗的!”
麦应多抖着声儿,恼恨的看着任氏:“你,你......明明是你洗衣抻着了,怎么却要这么说呢......你跟我说实话,那些衣服真的是飞翔的,还是你在给人洗衣赚钱?你这马上就要临盆了,我吓的动都不敢动,爹带他们去上山我都没去。你也知道我有多看重这孩子,只要你提的要求,我都尽量依你。可你,你......”
麦应多说着,红着眼重重的‘嗨’了一声,就蹲在地上。
原本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任氏偏偏这时候说了一句:“衣裳是我洗的,又不是麦家人洗的,我又没占麦家便宜,我也没拿麦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