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二哥粗手粗脚的用不上,有四哥就行了。”
赵氏在炕头上坐下来,感概道:“这几个月,可苦了你们兄妹了。为着这个穷家,在这儿绞尽脑汁。”
“如果钱是财富,那咱确实是穷。如果亲情是财富,那咱家可是大财主!”
麦稞竖了竖大拇指:“穗儿说的对着咧!娘,咱家穗儿好玄不是个男娃,她要是个男娃儿,保准要去抱个状元回来给你瞧瞧!”
赵氏瞧着这对忙忙碌碌的兄妹,欣慰的咧嘴笑起来。
“穗儿,你要的大肠洗好了,你看要咋着?”赵氏又指了指地上的木盆。
麦穗从外间探头过来:“我这会子没空,先冻起来吧!等改天再说的!”
麦穗忽的想到什么,又道:“对了娘,要不你拿盐再搓一遍吧,我听说身上要是染了什么臭味和颜料都可以拿盐巴搓,咱试试盐巴能不能搓掉大肠的臭味。”
“盐巴你奶看着,哪拿得出来?”
“那就少拿点,不叫奶看出来!”
“你这孩子!!搓盐能搓没味儿了?”
“反正是有东西能把大肠去味儿!我这么估摸着,不是草木灰就是盐巴!咱都试上一试,要是真能吃,人家孙大叔说要天天都给咱留着呢,咱不是要天天吃好的了?!”
“成,都依你。咱家如今都依着你!”
麦穗为着做糖忙的天晕地暗的时候,麦家也为着年节忙活起来,一时也顾不上去想任家那事了。
可麦家不细究,任家那边却并不闲着。
任家也不知哪来的大方,请了个神婆子,天天在院子里舞弄,说是要给任氏加福添福,说任氏肚子里的是个大福星,以后不是皇帝就是首富。以后他家的飞翔就要跟外甥沾福气,考上秀才再考上举人,以后也要当大官了!
任家放下这样的大话,村里人也就看个笑话罢了,可麦家哪能看笑话?这笑话里头,讲的就是他们麦家咧!
特别是麦应多,妻儿都搬去了任家,他天天在家里魂不守舍的。现在任家又天天这么闹腾,弄的麦应多整个人都跟丢了魂似的,躺炕上好几天都没下炕了。
老麦头见这样不行,便把几个儿子都叫进了屋里,商议这事该咋办。
“眼瞅着要过年了,要是就这么闹着,这年咋过?要是再不把老四媳妇弄回来,怕是得把老四也搭进去!”
老麦头皱着眉,深深的吸了一口旱烟。
麦应收蹲在脚地上,也在吸着烟:“咱爹说的对着咧,这事儿不能就这么放着。搁总得搁出事儿来!”
麦党劳坐在炕沿儿上,摇着头:“那还能有什么法子?......这叫什么事儿哟!”
正一片愁云的商量着,忽见麦应绿从外头一头冲进来,喘着气:“大爹!四嫂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