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镇上的医馆里住了一天一夜,赵氏才回家,又在炕上躺了两天,这才能下炕。
元氏也是心虚,只过来瞧了一眼,便再没过来。
倒是叶氏和姜氏直往屋里跑,特别是姜氏,拉着赵氏的手那是说不完的话:“二嫂你说咱这是啥命呐,咋就摊上这么个婆婆了!那是真不把媳妇的命当成命呐!你说老四媳妇那样的,生不出个娃来,娘家又总是闹腾,这要是把她弃了也就弃了吧!可咱都在这家里呆了十几年了,娃也生了,力也出了,她咋能这么狠心咧!!”
“二嫂,你也算是个好的了,娘家弟弟恁有钱!可我咧,我要是病倒了......这想想都觉得吓人。二嫂,要是我真走到那一天,你可得救我!”
赵氏一天到晚的听着姜氏絮叨,直听的头痛。
大年三十这天晚上,赵氏由麦青麦浪扶着下了炕,到主屋那边儿过的年。
按说今年卖粮得了不少钱,卖月饼又赚了不少,而且年末也没给众人分钱。虽说老四老五进牢那事花了不少钱,可那钱全压在老四头上了,元氏这边根本没什么影响。
元氏的手里应该攒了不少钱了,年末已经是没有分钱了,至少年夜饭该差不多才是。
可年夜饭除了麦穗从镇上带回来的猪心猪肺猪肚之外,就有一个炒鸡蛋,另有一道白菜炒肉,肉还几乎见不到影儿。
麦家众人不由纷纷感到心凉。
经过生病一事,赵氏对元氏也冷了心,干活做事也不如从前那般麻利了。
麦应收也不像从前那样十分坚持他的‘不分家’的想法了。虽然他还是不想分家,但如果家里其他人提起,他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十分激烈的反对了。
正月初一那天正好是立春,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走在外头拜年的时候,立马就觉得天不是那么冷了。
初三回娘家,赵氏虽说父母都没了,但她每年初三都回赵家营子,在赵岘那儿吃饭。
到了初八,外头的厚雪就融的差不多了。
今年好像暖的格外早,连着雪和冻住的地面全都化了,小路都泥泞起来。在外头走一趟,沾一脚的泥。
元氏便让麦穗几个去弄些干的苇草铺在门口,省得脏鞋。
麦穗几个正忙乎着,薛二来找麦青麦浪。
“大哥二哥不在家,薛二哥寻他们什么事?”
薛二道:“穗儿,跟你说是一样的。回头你跟你大哥二哥说一声儿,我这几日在镇上租了间铺子,想开个竹器铺。后天初十开业,你们要是有空儿,就都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