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天一看是薛二,立马跑过来:“薛二哥!有啥事儿?”
“这天都快要黑下来了,你跟这干啥呢?”
“青哥和浪哥叫我跟这守三太子呢!他们不让他进村!这小熊孩儿,不大点子的小娃娃,倒天天念叨着娶媳妇的事咧,天天缠着穗儿!”
“天天跟这守着,一天到晚的守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那,那我不知道咧.......”
“要我说,甭理他!穗儿现在不是要跟牛家定下亲事了么,要是那三太子知道了,自然也就死心了!咱总不能天天跟这盯着,我看盯的不是他,倒把你给钉这儿了。”
“是咧是咧!”张小天欢喜的点着头:“薛二哥说的对!”
“薛二哥,上回你叫俺离穗儿远一些,可救了俺一命咧!”
“得了,我就是给你个话儿,你自己看着办就是。我还有事,先走了。”薛二说着就走开了。
张小天也不在那儿守了,干脆也转身一溜烟跑掉了。
时候眨眼就进了四月,又降了一两场小雨,将整片大地都滋润的湿漉漉的。
天也越来越暖,直叫人穿不住棉袄了。
可穷人家的孩子一共就那么两套衣裳,一套是棉袄一套就是单衣,不穿棉袄就得穿单衣,要么热要么冷。
好在孩子们都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个穿着厚厚的棉袄,迎着初春的太阳撒着欢儿的玩儿,任由汗水将整件棉袄打湿。
麦家的东院儿马春至家里。
春至媳妇往院子里泼了一盆水,朝西墙头张望了一会儿,拎着空水盆进了屋,心事重重道:“孩子爹......你看这......唉......”
“咋了?你有话就说,咋还吞吞吐吐的!”马春至正在修理农具。
马上就是春耕了,各家各户都在为春耕忙做着准备。马春至正寻思着要不要再去买上两把农具。
春至媳妇走进屋来,把水盆往地上随手一放,走到马春至跟前小声的道:“我这几天就瞧着,咱家一元不大对劲咧!”
“咋了?他要咋?惹祸了?”
“惹啥祸!”春至媳妇轻轻给了马春至一捶,骂道:“你们老爷们儿都是一个熊样儿,眼里惯是瞧不见家里头一点子事!”
“咱家一元这几天老趴老麦家的墙头咧!”
“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几天我瞧着少说得有五六回了。每回都是直勾勾的盯着那边瞧,就成时候的那么瞧,连带眨眼都不带眨的!我搁他旁上站半天他都没看见我!”
“这会子又趴墙头上去咧!不信你去瞧瞧!”
“哎?”马春至走到屋门口探头朝外一望,怪道:“还真是呐!你说他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春至媳妇气的跺脚的瞪着马春至:“娃儿长大了呗!”
马春至还没回过神来:“长大了?这跟趴墙头有啥关系......”
春至媳妇上去就是一捶:“熊人!咱一元怕是看中了老麦家的小孙女了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