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在康府服侍康有仁多年,本就擅长歌舞,此时,更是轻啭曼妙歌喉,扭动婀娜腰肢,围绕着赵小刚舞动了起来……</p>
阿竹袅袅婷婷的舞姿直看得那赵小刚眼花缭乱、如痴如醉,他终于把持不住,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朝着阿竹纤细动人的腰肢,纵身就扑了过来……</p>
阿竹与阿菊身为康有仁的贴身丫鬟,虽没有丝毫武功,但毕竟也是康门中人。阿竹此时见赵小刚一脸淫态,朝自己歪歪斜斜地扑来,对她已毫无防备,便急忙朝他脸面打出了一包“清风玉露粉”。那“清风玉露粉”无色无味,如清风一般进人口鼻,如玉露一般入鼻即化,稍有吸食之人,立时便会晕倒。此时,那一整包“清风玉露粉”都打在了赵小刚的脸上。赵小刚身子一软,顿时便晕倒在地,神志不醒。</p>
阿竹急忙松开了阿菊的绑缚,两人看着地上昏倒的赵小刚,想到外面重重把守的家丁,一时又有点仿徨无计。</p>
阿竹忽然灵机一动,道:“一会你去叫来两个家丁,我将这最后一包清风玉露粉打出,我们换上家丁的衣服,趁着夜黑混出府去!”</p>
阿菊也道此计大妙,于是阿竹躲在房中,阿菊便出门叫人,不想阿菊惶急之间,只叫得一个家丁进来。阿竹虽甩出了清风玉露粉将之迷倒,但见少了一人,一时无法可想,便只得除下了赵小刚的衣衫,给阿菊换上,自己则穿上了家丁的衣服。</p>
阿竹带着阿菊正欲离去,不想阿菊心中恼恨那赵小刚适才对她动手</p>
动脚。她身上凑巧带着一支康有仁日间玩过的毒针,此时,她想都没想,取出毒针便朝那赵小刚的左眼扎了下去……</p>
阿竹急忙呼道:“不可!”已然不及,只听赵小刚“哇”地大喊了一声,立时被痛得醒了过来。阿菊也是受了一惊,此时,门外已经听到家丁的奔跑呼喝之声正由远而近传来。阿竹急忙拉了阿菊的手,出门夺路而逃……</p>
www.mimiread.com</p>
“来人啊!痛死我啦!……”赵小刚捂住自己鲜血淋淋的左眼,痛苦地大声喊道。</p>
众家丁闻声急从四面八方跑进了少爷的卧房中,趁着府中无人看守,阿竹拉住阿菊,拣灯火照不到的僻静角落,一路穿廊过院,终于逃到了大门之外。</p>
“抓住她们!”两人甫出大门,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喊,回头见一大队家丁正朝她们奔来。两人吓得赶紧朝前拼了命地猛跑……</p>
“大胆贱婢!竟敢刺伤我家公子,抓回去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后面有一个家丁头目,一面追赶,一面还不忘出口大骂。</p>
两个女孩慌不择路,没命地猛奔,眼看就要被后头的家丁给追上之时,阿竹忽见前方驶来一驾马车,此时更不细想,急冲上前拦住了马车,哭道:“大哥,救救我们!”</p>
“上车!”马车内传出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p>
阿竹心中大喜,急忙拉着阿菊便跳上了马车。车内那个中年男子又说了一声:“走!”车夫一甩鞭子,喝了一声,两匹大马四蹄奔踏,马车便如风而去……</p>
“停下!快停下!……这两丫头你敢带走,我们要你的命!”后面的家丁头目一边追赶,一边大喊道。但人腿岂能快过马腿,眨眼间,马车便已绝尘而去,只留下这一众家丁,留在尘灰中气喘吁吁……</p>
“姑娘……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追你们的又是些什么人?”马车内的中年男子,让出座位与阿竹和阿菊坐下,关切地问道。</p>
“我们……我们是被……是被他们给抓进去的……幸亏……幸亏逃了出来……”阿竹一边喘气,一边说道。</p>
“姑娘莫急……先喝一口水,慢慢来……”中年男子向阿竹递来一个水壶。</p>
阿竹见那中年男子,看上去约莫四十年纪,一张白净的脸面,颌下有几缕微须,只见他一副书生打扮,相貌甚是文雅,不由得平添几分好感。她喝了几口水,缓了缓神,方才说道:</p>
“这位大哥,我们姐妹今日到灞林原游玩,没想到却被一伙强人给绑架到了这里……方才是我姐妹二人拼死逃了出来……要不是大哥救我们,我们可又要被抓回去了……”</p>
中年男子又将水壶递给了阿菊,微笑着问道:</p>
“两位姑娘怎么称呼呀?家住哪里?看你们这身打扮,好像不是本地人……”</p>
阿菊也喝了几口水,笑着回道:“我叫阿菊,她是我姐姐阿竹,我们本是蜀中人士,跟着我家公子到了长安,现下就住在长安城的居德坊。这位大哥贵姓?”</p>
中年男子接过了阿菊递回的水壶,朝阿竹与阿菊微微拱手施礼,笑意吟吟地说道:“我姓莫,名秋雨,江湖中人送我一个外号‘铁面美郎君’……今日,能在这长安城中,偶遇两位姑娘芳踪,莫某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p>
阿菊噗嗤一笑,心道中原人士竟有恁多礼节,这酸腐文士一副咬文嚼字的模样可真是笑煞人也。当下也同阿竹一道回礼道:“原来是莫大哥!今日多谢莫大哥救命之恩!”</p>
莫秋雨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啊!莫某这就送二位姑娘回居德坊……”</p>
阿竹道:“如此,就有劳莫大哥相送了!”</p>
阿菊也道:“我们回去,一定要跟我家公子多讲讲,让我家公子好好地谢谢莫大哥……”</p>
莫秋雨微笑道:“呵呵呵!二位姑娘,在长安城里,除了你家公子,可还有别的亲人?”</p>
阿菊道:“我们就是跟着我家公子出来玩的,在这里除了公子,还能认识谁呀?”</p>
莫秋雨问道:“你家公子,是从蜀中而来?敢问他尊姓大名呀?”</p>
阿菊正要作答,却被阿竹伸手拦住。在马车“辚辚”之声中,阿竹眼望车窗外,看着马车行进的方向,脸色微变,忽然问道:</p>
“莫大哥,居德坊在长安西北,马车怎么是在……往南?”</p>
“哈哈哈!阿竹啊,常言道,‘乡情不如偶遇’既然在长安城遇上了我‘铁面美郎君’……我看,你家的那位公子,就别去伺候了,反正是服侍人,服侍谁不是一样啊!哈哈哈!”莫秋雨回道。</p>
“不行!……”阿竹闻言忙欲起身阻拦,但略一用力,便突觉一阵天旋地转。她再看身旁的阿菊,也已如她一般,身子瘫软,眼睛渐渐闭拢……她二人出自蜀中康门,情知已中了那莫秋雨的急性蒙汗药之毒,但也已回天无力。此时,她二人只觉头脑越来越沉,身子越来越软,口中欲喊,却张嘴无声,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对面端坐着的莫秋雨,只见他眉眼间荡漾的笑意,仿佛正如春花一般地四处绽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