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音露出懊恼神色:“我好不容易创造出机会,让我们两个能在一起,你怎么还是不理我。”
池月心想,要不是他主动跟着路红走出宿舍,就凭溪音还想突破庄白桦安排包围圈简直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溪音不知道池月心中所想,冲池月羞涩地笑:“你不说话也不要紧,只要我喜欢你就行了。”
“我知道你不是对我完全无动于衷,刚才搜你身时候,我摸到了那支钢笔,你把我送给你礼物贴身带着,说明你能接纳我喜欢。”
他轻柔地说着,苍白脸像纸,无机质眼睛像灰色玻璃球,只有嘴唇像血一样鲜红:“我喜欢你,所以想跟你分享我一切。”
溪音抬起手,纤细手指按在自己心脏位置,说道:“我从小有先天性心脏病,小时候医生说我年龄太小,无法动手术,只能等长大了,条件成熟后,才能用手术治疗。于是在十五岁以前,我有一半时间躺在医院里,每天每天,都是缺氧和气短感觉,心绞痛伴随了我整个童年。”
他凑近池月,轻声问:“你知道那是什么感受吗”
他将手按在池月胸膛上,说:“真像钻心一样疼痛,疼得咬破嘴唇,直到昏过去。”
“你肯定想象不出来。”溪音说着,猛地锤向池月胸口,“没有疼过人,怎么会懂。”
溪音身体素质不太好,可近距离这么来一下,还是让池月心口产生了闷痛,但他神色依旧未变,让溪音很失望。
“你怎么这样。”溪音用撒娇声音说,“我喜欢你,想让你体验我感觉,我想把疼痛与难受分享给你,你为什么不接受。”
池月动了动嘴唇,溪音把耳朵贴过去,问:“你在说什么”
池月大声重复一遍:“死变态”
溪音听了不仅不气,反而“咯咯”地笑起来。
“也许你是对,我确实是个变态。”他悠哉地承认,“小时候,我很羡慕别人能在外面玩耍,吵着让爸爸带我去游乐场,去了之后,看见别人坐过山车,我别提有多嫉妒了。后来做了手术,我发现我开始喜欢看别人疼痛,别人受伤我就快乐,别人流血我就高兴,我这样大概就是变态吧。”
溪音嘴角挂着笑容,笑容一如既往纯真柔和,嘴巴里却说着残忍话:“我喜欢你,你血液让我更兴奋,好喜欢,希望你能多痛苦一点。”
他低下头,去触碰池月大腿纱布位置:“我想在你全身刻下伤痕,这样你就彻底属于我了。”
除了那句“死变态”,池月一直都没说话,溪音说再多,他也一点反应都不给。
溪音本来笑着,笑着笑着就开始低下头哭起来:“真很喜欢你”
“我们这么有缘,有缘到我震惊得发抖。你知道么,我们本该叫对方名字。”
池月这时开口,问:“哦你这是什么意思。”
溪音见池月回应他,哭着抬起头,脸上表情又有些喜悦,又哭又笑非常扭曲:“反正马上爸爸和奶奶就要发现真相,告诉你也没事。”
他哭得非常伤心:“我不是爸爸儿子,你才是。”
池月挑起眉,表现出一点点惊讶。
池月微表情取悦了溪音,他开始絮絮叨叨地将一切说出来:“我在十五岁做手术时候就发现我不是洛家孩子,我医疗记录上有一个很小破绽,我赶在爸爸和奶奶发现之前,把那页记录撕掉了。”
“爸爸和奶奶那么疼爱我,洛家那么有钱,所以才能治好我病,我才能过上好日子,我怎么可能让他们知道我身世。”
“不过现在不要紧了,我身体已经接近痊愈。”他破涕为笑,“我去检查了,我已经能过正常人生活了,而且经过这么多年,已经相处出感情,他们是不会抛弃我。”
溪音信心满满,什么都对池月说,把他当作亲密爱人,将一切秘密全部分享。
“最近我才发现,你就是洛家孩子,这太巧了,你知道我有多兴奋吗这说明我们之间有割舍不断缘分,我去看过你家,太破太烂了,你爸爸妈妈也是大烂人,我给他们钱,他们就配合我把你骗出来,他们配不上你,你应该跟我在一起。”
死变态就是歪理多,池月提醒溪音:“那是你爸爸妈妈,不是我。”
溪音怪异地笑了一声:“无所谓了,其他人我都不放在眼里,我眼里只有你。”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把折叠小刀,打开刀子,将刀刃贴在池月脸上,轻声说:“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想在你身上制造伤痕,想看你流血。”
池月平静地问:“你现在拿着刀子,看起来要捅我样子,之前开瓶器也是你放吧”
溪音笑个不停:“当然呀,你来我们家做客,我肯定要回敬你一个小礼物。”
“亲生父亲开瓶器,嵌进你骨血里,你开心么”银色刀刃在昏暗空间里闪烁着灰白光,溪音把刀子从池月脸上拿开,说,“放心吧,我喜欢你脸,不会让你破相,从哪里开始比较好呢要不就从上次伤口那里继续吧。”
溪音低下头,比划着刀子,准备先划一刀试试,这时候,池月突然动了。
捆绑住他绳索松开,他将手脚抽出来,迅速从椅子上站起,一把推开溪音。
溪音跌坐到地上,震惊地望着他。
池月伸手在腰后摸了摸,切断电源,这才往前一步,随手就把溪音手里刀子给打飞到几米远地方。
“你说完了吧,该轮到我了,我不喜欢多话,我喜欢直接动手。”
他揪住溪音衣领,轻松地把人给提起来,然后狠狠地将溪音丢向那些酒桶。
溪音身体结结实实地撞击到木桶桶壁,发出“砰”一声。
池月走过去,一手再次拎起溪音,另一只手握成拳头,笔直地冲溪音鼻子上来了一拳。
溪音闷哼一声,白皙皮肤上瞬间印上青紫痕迹,同时鼻子流出两道鼻血。
池月学着他刚才样子笑出声,眼神却阴鸷森冷,让人不寒而栗。
池月从衣兜里拿出那支钢笔,拧开笔帽,将尖锐笔尖秀给溪音看。
“我不用刀,我用这支笔,你还记得吗,我曾经跟你说过,你会后悔送我这个东西。” w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