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太皇太后亲自赐名,是一件无上荣光的事情,日后在这宫里,这孩子便是没有生母,也没人敢轻视欺负他。
太皇太后摇了摇头,“他生母也是个可怜的……”满心以为差事完成后,便能一跃枝头,却没想到,竟落得一个惨死的地步,她暗叹了口气,慈祥地说,“就叫他思源,饮水当思源,顾思源。”
阿拓姜花闻言,立即称赞道:“这个名字挺有意义的,也好听。”
太皇太后笑了下,“你也觉得好?”
“嗯,挺好听的。”阿拓姜花点头,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物,递到她面前,“太皇太后可识得此物?”
太皇太后顿了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从何得来?”
“是靖国公赠予我的。”阿拓姜花答道,“靖国公说,太皇太后看到此物,便会明白。”
太皇太后望着她手里的玉佩,她自然识得这个玉佩,这玉佩还是当年萧彦出生时,她亲手戴在他身上的。
“靖国公跟你说了什么?”半晌,她问道。
“靖国公让我转告您,这段时间,皇上已不准他入宫见您,请您到时候务必配合我。”
阿拓姜花说着,忙又补充了一句,“他说,他日前收到消息,秾秾已有了身孕,再过几个月,孩子就会出世了。”
这句话,是萧彦让她说的,他其实并不知道温秾秾有没有身孕,但他知道太皇太后心系顾临朝和温秾秾,老早就盼着二人能尽快生下子嗣了,得知此事后,她再趁机提出,要一起去襄州的提议,她必然会心动。
果然,听了她的话后,太皇太后脸上露出欢喜的表情,“当真?”
“真的,千真万确。”阿拓姜花立即道。
太皇太后神色间满是激动。
秾秾已有身孕?真是太好了!
阿拓姜花趁机道:“太皇太后就不想去襄州亲眼看看吗?亲眼看看您的孙子出世。”
太皇太后自然想,她老早就盼着了,因此面上的神情有丝松动。
阿拓姜花在她腿边蹲了下来,握着她枯燥的手,小声道:“只要太皇太后离开皇宫,前往襄州,襄王才不会有后顾之忧,被人制肘。”
太皇太后愣了下,回过神来,垂眸看她,脸上有丝犹豫。
阿拓姜花看出来了,连忙又道:“太皇太后什么都不用担心,靖国公都安排好了,只要到时候您跟着我走便行。”
曾嬷嬷在旁边听了半天了,这时也忍不住劝道:“太皇太后一心惦记着王爷和王妃,何不趁此机会去看看他们,与他们共叙天伦呢?而且靖国公如此费心的安排,太皇太后可别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啊。”
太皇太后闻言,整个人沉默下来。
她自知时日已不多,若还继续留在这宫里,可能再见不到朝儿和秾秾了。
而且,她那个孙子,摆明了是不会放过朝儿的,她一日在这宫里,朝儿便要受到威胁。
就怕哪一天,顾衡拿她的性命威胁朝儿。
想到这层,她顾虑顿消,轻轻点了点头。
阿拓姜花和曾嬷嬷俱是大喜。
“这真是太好了,靖国公若是知道了,肯定会非常高兴的。”阿拓姜花忍不住道。
太皇太后慈祥地看着她,“让你们费心了。”
“我没有做什么,费心的是靖国公。”阿拓姜花忙道,她可不敢居功。
这时,在太皇太后怀里睡着的小皇子醒了,轻轻地啼哭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