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秾秾醒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床边守着她的顾临朝。
看到他,她起先还一脸欣喜,刚要唤他的时候,却又刹住了口。
眼前这人,不是顾临朝。
她警惕地瞪着他,“你是谁?为何要假扮成顾临朝?”
她想起身,发现根本动弹不得,她这是被人点了穴道。
“你为何这么说?”那人声音很沙哑,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温秾秾冷笑,“也是,只有见不得人的人才要去假扮成别人。”
那人顿了下,旋即揭了脸上的人皮,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
温秾秾不是很意外,嘲弄地说:“我早该想到是你的,这世上也就只有你,才会总是三番四次做出这种偷鸡摸狗之事。”
司落叹了口气,“你不用奚落我。”
温秾秾闭上眼睛,索性不再理会他。
司落看了她一会儿,见她不想理自己,便起身出去了。
他一走,温秾秾立即睁开了眼睛,打量着屋中的摆设。
屋子陈设简单,只是底下不时地会晃动一下,还有敞开的窗子处传来船贩的吆喝声,以及鱼腥味,让她明白过来,她眼下应该是在一艘船上。
司落抓她来这里,肯定是顾衡授意的。
她虽不清楚京城的局势,但身为顾衡身边的心腹,司落却跑到襄州来抓她,想必顾衡是吃了败仗,趁机从皇宫脱逃了吧。
可他一定不甘心,所以便大费周章地将自己抓来,这是意图想用她来威胁顾临朝退出京城吗?
同样的计谋,顾衡之前已经使用过了。
当日为了夺取兵符,顾衡同样派了司落将她抓了。
如今不过是故计重施。
温秾秾稍微一想,便明白了顾衡的意图。
这样卑鄙,只会使用不入流招术的人,即便没有顾临朝,也不可能坐稳江山。
她正想着事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交谈声,没多久,船便行驶了起来。
温秾秾心里一沉,这是要出行了吗?
正想着,司落重新走了进来,不过这次,他身后跟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却正是顾衡和司兰。
两人褪去了华贵的衣衫,此时只做普通人打扮,看上去俱都有些形容狼狈,想来从京城逃离的路上,并不顺利。
温秾秾思忖着,索性闭上眼睛,不想多看他们一眼,心里却另有一番想法,他们如此狼狈,定是因为有追兵。
这么一想,她心下稍安。
见她看也不看自己一眼,顾衡心里很不是滋味,同时,心里更是蹿起一股恼火。
从前他还是皇帝的时候,这个皇婶便不将他放在眼里,如今他成了丧家之犬,想必更加看不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