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的胸口与后背同时迎来剧痛,他惨叫着跌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顾娇翻身下马,在他即将起身身,一脚踏上他胸口,将他整个人毫不留情地踏回了地面!
黑衣男子只觉浑身的骨头都仿佛碎掉了,脑袋也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下,脑浆简直快给磕散了。
顾娇没理会他的疼痛,转头望向一旁的女子:“南师娘,你没事吧?”
没错,被黑衣男子追杀的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南师娘。
南师娘听到顾娇的声音,不由一怔,再看向顾娇的脸,半晌没敢认。
“是我,南师娘。”顾娇说。
南师娘的眼珠子险些瞪掉:“娇娇?你的脸……”
“哦,胎记消了。”顾娇说着,看了脚下的黑衣人一眼,问道,“南师娘,他是谁呀?”
南师娘扶着墙壁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来到顾娇身边:“唐门的人。”
说罢,她指尖一动,射出一枚毒针了,封了对方的喉。
顾娇将脚从对方身上收了回来,问南师娘道:“师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早先你们说留在盛都处理一点私事,就是与唐门有关的事吗?”
南师娘无奈叹了口气:“说来话长。”
顾娇四下看了看:“鲁师父呢?”
南师娘道:“他去杀另一个唐门的弟子了,我和他约好了在李记茶肆碰面。”
顾娇知道那间茶肆,她带小净空去吃过里头的点心,就在三里之外的碧螺街上。
她说道:“我陪南师娘过去等鲁师父吧。”
南师娘问道:“会不会耽误你?”
“不会。”顾娇摇头。
事情有轻重缓急,相信小净空不会生气的。
二人同乘黑风王去了李记茶肆,要了一间二楼的临街厢房。
顾娇推开窗子,与南师娘在窗边坐下。
这里视野极好,能纵观整条街道,如是鲁师父来到附近,她们能第一眼看见他。
顾娇给南师娘倒了一杯茶。
“对了娇娇,你怎么来燕国了?还有你的胎记,是怎么消失的?我听说你和阿珩成亲了,可惜没能赶去参加你们的婚礼,真是抱歉。”南师娘心里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说,她不止关心顾娇与萧珩的状况,也很思念顾小顺与顾琰等人。
“其实那个不是胎记,是守宫砂。”顾娇将住持方丈的醉酒乌龙事故言简意赅地说了。
南师娘听完,简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随后,顾娇又将其余几人的近况交代了,顾琰与顾小顺在清和书院上学,顾承风在军营做了都尉,倒是没再去书院,日后都从武。
顾长卿继承了顾家军,迎娶了袁宝琳。
萧珩去年七月考上少辅,年底袁首辅身体欠佳,递交了辞官文书,今年二月,萧珩继任首辅之位。
姑婆与姑爷爷的身子都十分硬朗,姑爷爷又官复了原职,总去皇宫窜门子。
顾小宝两岁半了,是个懒懒的聪明小孩子。
姚氏也一切安好。
“阿珩和净空也来了,阿珩在皇宫,净空在安国公府。”
顾娇讲得事无巨细,轻缓而有耐心。
见所有人都安好,南师娘欣慰极了:“真好,真好!”
“可是南师娘,你们这边是什么情况?”
“唉。”南师娘隔着面纱摸了摸自己的脸,“说起来都是旧怨了。当年我离开唐门是被废去了武功,与唐门两不相欠,我天真地以为唐门说到做到,不会再为难于我。后来我去了昭国,认识了你鲁师父。”
言及此处,她顿了顿,微微一笑:“你可能猜出来了,鲁师父就是昭国的鲁大师,他曾受过风老的恩惠,当初阿珩找上门来,让你鲁师父收小顺与阿琰为徒,他便答应了。”
顾娇对鲁师父的身份确实有此猜测,因此听了南师娘的话,并不感觉多么意外。
南师娘回忆地说道:“我刚与你鲁师父在一块儿时,尚未毁容。不凑巧,一次游湖时被昭国的皇帝陛下看中,我也不知道昭国的皇帝怎么想的,明知我已为人妇,仍将我们夫妇二人请入皇宫。他在御花园设宴招待我二人,席间大家都喝了点酒,我去一旁的凉亭醒酒,不曾想冲撞了萧皇后。”
“后来呢?”顾娇问。
南师娘端起茶杯,苦笑一声:“后来,我们就离席了,在回去的路上我和你鲁师父遭遇了一波追杀,我的脸就是在那时候毁容的。凶手逃之夭夭,我这么多年都没找到。”
顾娇摸了摸下巴:“一般人大概会认为是萧皇后干的。”
南师娘点点头:“没错,我和你鲁师父起先就是怀疑的,可怀疑她了又如何?她是昭国皇后,是宣平侯的亲妹妹,我们势单力薄,根本不可能拿她怎么样。”
“你鲁师父憎恶萧皇后,也憎恶悲剧的源头——昭国皇帝,若非他垂涎我美色,将我夫妇二人请入宫中,我也不至于冲撞萧皇后。他不再为朝廷效力,自此隐姓埋名。”
“就在去年你们出征后不久,我又一次遇到了曾经毁我容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