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多年来饱受战争残酷,很难得会享受到如此天伦。但清秋不免会想到梁帝。
一想到梁帝,清秋眼中微微湿润,低下头来。
东方本来陪着两个孩子玩耍,看到清秋这般,心疼坏了,忙跑过来。
“怎么了?别哭,别哭。”东方极尽温柔的拥清秋入怀。
清秋不语,只默默的躺在东方怀里。
“母皇……怎么伤心了。”两个孩子用着稚嫩的嗓音问着清秋。
清秋看着两个孩子,笑了,一笑泪水便更多地流出来。
柔嘉为清秋擦着泪水,清秋强忍泪水:“阿娘不知道……”
东方俏皮道:“你们阿娘是因为爹爹好久没有抱她了,所以生气呢!”
“爹爹阿娘……”秦王对着东方作了鬼脸,随后道:“羞羞……”
一路上,一家子欢欢乐乐地,转眼便到了临安。
此次出游,清秋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一则是以此炫耀天下天平、长治久安,百姓安居乐业。
二则为的是想让清潇、清染主动找来,他们好再次团聚。
越王及其王妃老早便等候着清秋二人的圣驾。
“臣参见陛下,参见凤王。”越王领着王妃等一众临安府官员跪在岸边恭迎。
清秋二人徐徐走出船舱,上了岸。
“叔父快起来吧,原是一家人,不必如此生分。”清秋示意尘生去扶起来。
“王妃也快起来,既是昭姐的大姐,自然亦是朕的。”清秋与二人熟络着。
叶嘉开心一笑:“陛下还是如往日幽默,喜爱打趣人。”
“王妃,朕今日向你介绍一位人。”说着,清秋让尘生从队伍后面将苏蕙带了过来。
“窦夫人才学样样精通,朕想着你们也应该投趣,便让你们认识认识。”清秋自然道。
东方看着来的众人,问了句:“怎么不见白笙啊。”
越王尴尬道:“女大不中留,刚还在这呢,这会不知跑哪里去了。”
正说时,就见远处传来一女子声音:“爹爹,我来了。”
只见一身着紫色女子箭袖骑装,头发高高束起的女子赶来。
越王立马呵斥她:“陛下和凤王面前怎能如此无礼?”
女子倒也不忌讳,脸上还有些许泥污,便对着清秋二人行礼:“臣女参见陛下、参见凤王。”
叶嘉忙向清秋请罪:“望陛下不要责怪。”
清秋抿着嘴笑着说:“无妨,妹妹见姐姐理应如此。”
白家与皇室自幼亲近,故白笙与清秋相处同清秋和清潇一样。
所以在清潇走后,清秋对清潇的爱意全都给了白笙,故白笙现在可以这么散漫和清秋说话。
“陛下、凤王请移步行宫。”越王安排着大小事宜。
“陛下,你不知道,为了迎接你们,我们把西湖别苑修葺地很好呢?”
清秋甚是好奇:“哦?朕倒要看看,变成什么样了。”
清秋和东方被带着绕着西湖边赏景,一众临安有才学的官员、文人都在。
“吩咐下去,今日在场的每个人都要写一文交上来。不限什么类别,只要是好文便可。”
消息一出,所有人都心里开始琢磨,毕竟这是有机会被女帝选中的机会,有可能就飞黄腾达了。
等到清秋踱步至行宫之时,底下传来有人已经作了一文送至陛下手中。
“这么快便有了?笙儿念来听听。”清秋甚是意外。
“疏林红叶,芙蓉将谢,天然妆点秋屏列。断霞遮,夕阳斜,山腰闪出闲亭榭。分付画船且慢者。歌,休唱彻;诗,乘兴写。”
“这是谁写的?如今正是仲夏时节,怎得就写了秋?”清秋甚是不解,问着白童。
白童连忙让人去找,不一会便来回话:“陛下、凤王,这是临安府太守宋元之幕僚临安博士王孝文的作品。”
清秋彼时正在品茶,故东方回道:“将那人领进来。”
那人进来之时,殿内的其余人纷纷望去,只见一身着深蓝色圆领襕衫,以一白玉簪子为冠。
那人看着甚是白嫩,但身高足足与军中的高大威猛的将军差不多,真真是脸身不符。
那人恭敬的向清秋和东方参拜。
“臣王孝文拜见陛下、凤王。”
那人一说话,清秋便抬头看去,“你是哪里人,朕怎么觉得见过你?”
东方听到清秋如是说,眉头蹙了蹙,颇有不满的眼神看着清秋。
那人不紧不慢,缓缓答道:“小人乃会稽人也,顺应十年生,垂拱元年中二甲进士,随后被派至临安坐了国学府博士。”
“看来与陛下真是缘分不浅,陛下刚登基你就中第,娶妻没有?”东方带着些醋味,说着那些话。
清秋听着虽有点想笑,但心里甚是高兴,便继续顺着说下去:“哦?是吗”
命人将他扶起来,又道:“朕觉得你甚是眼熟,好似朕从前认识的一小孩,但又不敢确认。”
东方这时更是急切了,装作为所谓样子:“既然如此,陛下何不留他在身边,好好端详?”
清秋想着许久未见东方如此,便更激起了清秋调戏东方的兴趣,便一口答应:“甚好,你……过来,陪朕吃茶赏花。”
说着便示意尘生在靠近自己一步的地方放了凳子,让那人坐在身边。
东方抿着嘴,蹙着眉头,又问着白童:“越王啊,今日晚膳我们用什么?”
白童偷偷地笑了笑后道:“但凭凤王吩咐。”
“哦!”东方先是漠然答道,良久望着远处的西湖道:“既然到了西湖,怎得不吃醋鱼?再者本君今日想吃水晶角儿了,命人以保宁醋给本君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