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玉的眸子凝着凤辰,渐渐露出妒怼的神情,凤辰以指背轻轻刮了下她的脸颊,道:“怎么这样看着我?”
白锦玉撇了撇嘴,对着凤辰品头论足道:“那老头的手艺确实还不错,就是有点古板,没什么变化,所以他才会被从宫里赶出来吧!”
凤辰听到末了,才知她在说他的发冠,果然醉了的人说话都是没头没脑的,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不过她这句话中的醋意他还是很受用的,若不是醉了,这样的话她是不会轻易说出来的。
凤辰看着白锦玉身上不胜凉夜的单薄,拉起她的手回床榻,一边走一边笑言:“他不是因为手艺不好被赶出宫的,只是年龄大了而已。”
白锦玉爬上榻半坐,凤辰将被子拉过给她盖好,忽然手被白锦玉一把按住。
“殿下你是不是更喜欢他给你束发?”
凤辰抬眸,迎上的是白锦玉含着妒恼的眼神,他微微一笑正准备宽慰,忽而心念一动,改口道:“是,我更喜欢他!”
白锦玉眼睛一震,极受伤害的愣住,目不转睛地看着凤辰,眸里都蕴了水汽,半晌没有说话。
凤辰于心不忍,正欲告诉她实情,忽然眼前的人起身跪立,娇憨地扑上前来搂住了他的脖子!
“你不许喜欢他!”白锦玉低首凝注着双臂中的凤辰,既像是祈求又像是命令。
凤辰微微仰头看着抱住自己的白锦玉,她如此心焦的反应是他始料未及的,心中顿时化开了一片。
他伸手环住她,湛湛的乌眸深深望进她的眼里,幽幽倾吐道:“只是一个梳头的老奴你就吃醋成这样,若你换成我该怎么办?”
白锦玉晶亮的眼睛越发睁得大了,凤辰的话似乎颇令她费解。
凤辰低低叹了一声,覆上她搂着的手,道:“你可知我在你窗下立了多久?”
闻言,白锦玉矮下半身来,目光与他平视,紧切地问:“多久?”
凤辰抿着唇,没有回答,只用一双含情凝睇的眼眸回视着她。
白锦玉当即就明白了,凤辰一定是等了很久,不然怎么能她刚一推窗他就第一时间出现了。
白锦玉心中忽然涌来一阵热潮,嚅嚅道:“殿下何苦如此啊?真叫人心疼!”
怀中的女子前半句叫人灰心丧气,后半句又叫人喜出望外。凤辰轻轻叹了一声,点了点她的鼻子,直言道:“我担心闻宴啊!”
“闻宴,闻宴怎么了?”白锦玉迷惑了。
凤辰目光熠熠地与她对视,缓缓道:“你今日知道闻宴对你的心意了?”
白锦玉点点头。
“今日听了他夫人所言,连我也极为震动,你……”凤辰双腮紧紧收缩了一下,声音变得小心翼翼:“你怎么想?”
白锦玉木住,似乎今天一个个地都在问她知道闻宴情意之后的反应,她不禁向凤辰倾了倾,认真问道:“我应该怎么想?”
凤辰被问住,怔愣了一瞬,他低了低眼眸复又抬起,望着她道:“闻宴如此钟情于你,为收你回山门筹谋多年,他的付出连我也自愧弗如。”
白锦玉听着,眼睛清莹明澈,盈着满满的困惑和疑问,最终道:“所以……我应该喜欢闻宴了是吗?”
凤辰一震,眼眸中欲言又止。
白锦玉松开环着凤辰的手臂,睁着眼睛问:“那殿下刚才为什么还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