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走了,古越站在走廊的柱子后瞧的真切,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一双拳头咯吱作响。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忘了她,可她为什么偏偏要在这时候送自己东西?刚筑好的堡垒毁于一旦,那心头的肉就像被那锋利的尖刀劈成了两半。
管家拿着果酱刚转身准备送去古越房间,却看见柱子后一脸虚弱的男子,脸色苍白如纸,身子瘦弱单薄,平常的衣服套在身上松松垮垮,不过几天时间,原本强健有力的将军却成了这般风一吹就能倒下的模样。
管家望着古越心中似压了万斤巨石,老将军走后一直是他陪在将军身边,早已将他当做亲子一般,如今的将军叫他如何不心痛?
“将军······”
古越不答话,只是愣愣的望着管家手中的两罐果酱,就这么过了良久,他突然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快步走到管家身前,一把抢了那果酱开口:“你先下去吧。”
管家见状,声音里透着心痛,更多的却也是无奈:“是。”
古越跌跌撞撞地回到房间,捂着胸口望着那两罐果酱发呆,月儿啊月儿,你要我拿你如何?父亲说,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就什么都不要顾忌,勇敢去追求,畏首畏尾不是一个军人该有的样子,所以他最终能与娘亲厮守。
我爱你,可我却退缩了,顾忌了太多。市井传言你的夫君是楼玄,可我知道这不是真相,但他对你不离不弃,我不敢想你是不是已经承认了他。我在你最痛苦的时候选择离开,是不是就再也不能也不配得到你的爱?
可是谁又知道,我的心真的很痛啊!
阴暗的屋子里,古越抱着两罐果酱缩在角落泣不成声!
这夏日的野外乡村有一种宁静、优美。乡野房屋错落有致,连天碧荷清香醉人,知了在树荫下歌唱,蝴蝶在花丛间飞舞······
九歌和弋欧宁两人一路走走停停,直到傍晚时分才走了一半路途。
九歌的身子不适合连夜赶路,弋欧宁将马车停在一家靠近小树林的农屋门前,下了马车靠近竹篱,朝着院子里问道:“有人吗?”
屋里探出个脑袋,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望着弋欧宁疑惑问道:“你找谁?”
“这位姑娘,我们去皇安寺烧香路过此地,想在你家借宿一宿,我们会付你酬劳的。”
那女子闻言进了院子打开院门,这才将弋欧宁的面容瞧了个清楚,顿时惊讶地愣在那里,她还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男子。
弋欧宁见那女子盯着自己发愣,又怕九歌误会什么,赶忙继续问道:“不知姑娘能否让在下与娘子在此借宿?”
女子听到弋欧宁的声音终于反应过来,脸色有些发红,又突然想到:“娘子?”
“是。”弋欧宁点头,说完还示意女子看向马车上的九歌。
那女子顺着弋欧宁的目光看向马车,只见一唇红齿白、肤若凝脂的紫衣女子坐在车边晃荡着双脚,她的双眼如同黑曜石般熠熠生辉,那灵动的眼眸似乎有魔力一般让人沉醉,如此美貌的女子,浑身透露着一股高贵典雅的气息,就如同传说中的神仙一般。
女子望着九歌不禁失了神。
弋欧宁扶着九歌下了马车来到女子身前,九歌微微一笑:“我叫上官月,不知姑娘芳名?”
如此美貌的女子是眼前俊美男子的妻子,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觊觎这天神般的男子呢?女子不免有些自卑失望:“你们叫我小蝶好了。”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激动地望着九歌问道:“你说你叫什么?”
“上官月。”
小蝶闻言立马跪在地上,九歌不解:“小蝶姑娘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