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弋欧宁的肩头睡了不知多久,突然感到有人将她的双脚从水里抽出,九歌朦胧的睁开双眼有些疑惑:“欧宁?”
“你有了身子,泡水太久容易着凉。”
弋欧宁小心翼翼地擦干那双玉足上的水,借着月色,九歌能看到那眸子里似水的温柔。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惆怅:“欧宁。”
“恩?”
“你知道······就算我接受了你······我的心里不可能只有你一人。”
“我知道。”
“就算如此,你也依旧?”
弋欧宁抬头望着九歌,眸子里是无比的坚定:“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又会去计较什么?”
九歌有些发愣,鼻子竟然一酸,眼泪拼了命的想要往外跑,却仍旧是使劲憋着。又突然用力一蹬,一双玉足离了弋欧宁的怀抱,握紧了拳头冲他吼道:“可是我会计较!爱情本该忠贞,可我却朝三暮四,这样一个女人有什么值得你守护的?”眼泪终究是决了堤,一发不可收拾。
弋欧宁望着九歌,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珠,那言语中是止不住的柔情:“爱情是该忠贞,可是人心谁又能掌控?你不能,而我也如此。我抑制不了自己爱你,你也不能拒绝爱上别人。我们所能做的,就是不让自己后悔。再说了,你那么美好,觊觎你的人太多,谁又能保证你不动心?”
九歌闻言一愣,望着弋欧宁的双眼有些迟疑:“我······美好吗?”
“你是我见过最美好的女子。”
闻言,九歌望着弋欧宁久久不能言语。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待她如此,她能拒绝吗?终究是舍不得,她太自私,她舍不得让这份温柔离她而去。
弋欧宁见状轻揉地抬起那双玉足,小心翼翼地为她穿上那精致的绣花小鞋,末了又一把拥了那红着双眼的女子入怀,伸手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拍着,他舍不得让她流泪,她本该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却被时间磨砺成这般模样。
那一声声的哭泣就像一把把锐利的尖刀,一点点刻在他的心上。
九歌在他怀里哭的厉害,宣泄了这几个月来所有的压抑。
她爱无忧,可是楼玄一直守在她身边不离不弃,她舍不得推开他。她一直向自己解释,自己只是将他当做了无忧,他和无忧太像了,她分不清,可是她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
弋欧宁与她来自同一个地方,她从一开始就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从军营一路走来,他对她的好她都知道,他不像楼玄那般沉默,总是和她斗嘴,而这也成了她的一种习惯。人们都说习惯很可怕,就像吸毒上瘾一般戒不掉。她知道自己心里有他,或许早在无忧之前,只是当时的她不知道罢了。
她讨厌自己,水性杨花,一个女人,一个天天喊着崇尚一夫一妻、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女人,却最先背叛自己的诺言,心里同时装着三个男人。她厌恶自己,可是她控制不了,她的心里装着谁她控制不了!
纠结、痛苦,充斥了全身,她管不了那么多,只知道抱着弋欧宁哭,似乎这样才能让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离自己远点。
九歌哭的累了,弋欧宁怜惜地擦干她的泪水:“天色不早了,回吧!明早还要赶路。”
走在回去的路上,弋欧宁一直握着九歌的手,九歌也没反抗,任由他握着。两人就这么并肩走在小路上,像极了一对恩爱的恋人。
月光倾撒,弋欧宁望着那两道细长的影子,胸中生出一股幸福,真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
九歌一直心不在焉地由弋欧宁领着走在路上,良久才站住了脚步开口:“欧宁。”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