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玄和弋欧宁住在梅庄,正准备熄灯就寝,却听到窗外一阵动静。
打开窗户,只见一只白鸽立于窗前。看那白鸽头顶的一抹红色,心知这信是从王府传来的。楼玄颦眉,这梅庄在郊外,离墨王府虽有一段距离却也算不得太远,王爷大可派人传信,如今用了这信鸽,只怕是出了什么急事。
取下白鸽腿上的细小竹管,看着那信上的内容,楼玄一阵心惊,连连后退。扔了手中的信纸,拿起桌上的剑赶忙跑向隔壁。
弋欧宁正准备换衣服,却突然楼玄推门而入。不给弋欧宁埋怨的时间,楼玄急忙开口:“月儿出事了,你先回王府,我去一趟鹰楼。”
弋欧宁闻言,那抬着的正准备数落楼玄的右手一抖:“你说什么?月儿出什么事了?”
“信上只说月儿伤得很重,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如今必须赶快去鹰楼。”
弋欧宁赶忙系上腰带:“你快去,我这就赶回王府。”
楼玄点头,闪身出了房门。
他如今心急如焚。王爷要借助鹰楼的势力找璇玑子的传人,这就说明月儿的伤势很严重,就连宫中御医都束手无策。
他好不容易守到了月儿放下过去,他发誓要代替那个人守护月儿一生,又怎么可以让她离开?到底是谁?竟对月儿下如此狠手?若是让他找到了,定要将那人剥皮叉骨!
楼玄眼神一凛,双腿用力夹紧马肚大喝一声:“驾!”好在璇玑子的传人就在鹰楼,他必须赶快赶到鹰楼。
弋欧宁连夜赶到了墨王府,急匆匆地跑进月竹园,只见九歌的屋子灯火通明,低声传来香兰的啜泣。
整个月竹园压抑地让人难受,弋欧宁突然放慢了步子。能让楼玄如此惊慌,他不敢想象月儿的伤到底有多严重,他不敢见到那事实。
深吸了口气,终于是鼓起了勇气推开房门,转角便看见了守在床前的慕青蓉。再看那床上面色惨白的人儿,原本红润的嘴唇已没有一丝血色。那原本应该凸起的肚子,如今已经扁平。白布包裹在头上,鲜血染红了布条,触目惊心!
弋欧宁的心似乎被什么抽空,挪动着身子走到床前,那不过短短几米的距离,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跪在床前摸着那惨白的小脸,那嘶哑的嗓音带着颤抖的哭腔:“怎么······怎么会这样?”
慕青蓉看了眼弋欧宁,充血的眼眶里满是怨怒。
“若是月儿有什么事,我定要灭他王家满门!”
“王家?”弋欧宁闻言抬起头来,王家?他从未听说过月儿与哪个姓王的人家结怨。
一旁的香兰将今日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弋欧宁望着床上的九歌拧紧了眉头。若这件事真是王洛筱所做,他必定不会放过王洛筱。但是细想之下,他发现了端倪。
“若这件事真是王洛筱所做,那她会不会太笨了些?堂堂相府千金,名满皇都的才女,按理说不会如此愚笨。”
一旁的慕青蓉听弋欧宁这句话,也觉出不对劲来。“你的意思是?”
弋欧宁冷哼了一声:“看来是有人想借刀杀人。那王洛筱没有给月儿请帖,是谁请月儿去的宴会?”
“我也曾怀疑过她,但是她不过是个孤女,又一直住在王府,还没有本事请如此厉害的杀手。能在水底杀人,又从雅儿派的几十个人的眼皮底下逃脱,此人定不是泛泛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