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九歌洗漱完毕,刚打开房门便看见古越一脸幽怨地站在院子里望着她。
见着那满是怨气的双眸,她突然浑身一个激灵,背心的汗毛颤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莫不是他知道了我与楼玄?不,不可能,那天牢里的事除了我与楼玄再无其他人知道。可是,若不是因为那件事,他如今又为何要如此幽怨地望着我?
九歌站在门口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眼前这尊大神,又害怕因为自己心虚而露出什么马脚,赶忙掩了心思抿唇轻笑着走进院子问道:“怎么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旁弋欧宁端着药粥从后厨走了出来,望着古越满脸的幸灾乐祸:“不过是陛下派他去平乱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月儿别理他,快来把粥吃了。”
九歌闻言,似有所悟地点头坐上了竹凳准备吃东西。古越是将军,皇帝派他去平乱是情理之中,确实不必太过惊讶。
古越见状瞥了眼弋欧宁,冷哼了一声便坐在了九歌对面:“哼,不过是个蛮荒部落,能掀起多大风浪?陛下大可随便派个人去便是,为何偏偏选了我?”
弋欧宁放了粥轻笑:“谁叫古将军你是尤国大名鼎鼎的神将呢?陛下派你去不也是为了能安心嘛。”
“王爷还是尤国的战神呢,那他为何不派王爷去?他的心思,我不信你猜不出来!”
“猜出来又如何?他是尤国的皇帝,你能耐他何?”
古越闻言握紧了拳头,哼了一声却无可奈何。弋欧宁说的不错,皇帝是君他是臣,他能耐他何?
九歌在一旁吃着粥,面上虽是漠不关心的模样,可那一双耳朵却竖地比兔子还长。一听两人说南宫雨要派古越去蛮荒平乱,她立马就起了心思:“你说那蛮荒部落掀不起风浪?”
闻言古越有些得意,在喜欢的女人面前炫耀自己是每个男人的天性。骄傲说道:“收服他们易如反掌。”
九歌闻言,心里的小算盘打地“噼里啪啦”地响。
她初来这世界,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这尤国的风土人情与传说中的大唐盛世一般无二,虽说没有那历史记载中的亦假亦真的幻术,也没有袁天罡那种被传地神乎其神的国师,但是那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的景象依旧是让她着迷。
虽然这里有很多有趣的东西等着自己去发现,但是她如今更想知道那所谓的蛮荒到底有什么不同。
会不会与现代的少数名族一样,有着自己特有的习俗?会不会有与现代传说中的湘西赶尸、苗疆蛊毒那些一样让人又爱又怕的秘术?
尤国的一切她可以慢慢去探索,但是这去蛮荒的机会可不常有。若是他们真被收服,那原有的文化定会受到冲击,以后有机会再去,肯定不能感受到原汁原味的民族文化。既然这古越如此有信心,那自己的安全就得到了保障,不如就跟着去看看?
思及此,她放下药粥小心翼翼地看着两人开口:“我可以去吗?”
闻言古越一愣:“月儿想去?”
“嗯。”九歌点头,一旁的弋欧宁见状立马皱起了眉头:“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
九歌有些不满:“可是古越不是说很有信心吗?”
“纵然他实力再好,这到了战场上刀剑无眼,他还能顾得上你?”
“我不过是跟着看看,哪里会去战场?我又不是傻子。”
自从九歌醒来便怕了弋欧宁那唠唠叨叨的性子,从来都不敢跟他争辩什么。如今见着她竟与弋欧宁如此辩驳,古越心里乐开了花:“月儿真的想去?”
“当然。”
“那我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古越欲起身,可还没站稳脚便被弋欧宁一把拦住:“她不明白这战场上的事,你还跟着她一起疯?”
“那淇江部落不过是个小部落,保护月儿是易如反掌的事。”
“可是······”
见弋欧宁还欲辩驳,九歌当即便放下碗撑着腮帮子望着天空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唉,都说鸟儿大了要离巢,你说这离家出走是什么滋味?”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弋欧宁若是坚持不让她跟着去,那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打包独闯江湖了。
九歌不记得自己干过离家出走这事,当时害地一群人失魂落魄一整年,这威胁比那一哭二闹三上吊来的有力多了。没想到她如今误打误撞地提起了这事,弋欧宁瞬间偃旗息鼓,怂了!
这上官月的身体里住着的灵魂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虽然她如今失了忆,但是保不齐她还会想出什么鬼点子。就算是日夜防着,那万一还是被她钻了空子呢?他可不敢再失去她一次。
见弋欧宁有些松动,九歌眨眼示意一旁的古越。古越会意,赶忙趁热打铁地说道:“若月儿真跟着去了,你以为楼玄会任由她一人走?再说月儿跟着我走,陛下的如意算盘就该落空了。”
弋欧宁闻言一想,古越说的不无道理,这几日楼玄帮着上官墨处理事情,那是因为有自己和古越在月儿身边。若是月儿执意要走,他必定会放下一切随身护着。有楼玄在月儿身边跟着,鹰楼的人又分布各地,随时可以召唤出来。如此一来,这跟待在月竹园便没什么两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