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云鹰的视线望着那口棺材,九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棺材是用漆料染的血红,明明是她爱到骨子里的颜色,但此刻却莫名的觉得渗人。
明明只看到一口棺材,而那棺材也完好无损,但空气里那木头腐朽的味道却如此浓郁,直让九歌犯恶心。若不是胃里没有东西,她一定会吐个天昏地暗。
抬起衣袖捂住口鼻,好在她这衣服是用梅花熏过的,那布料里传来的阵阵幽香解放了九歌抽搐的胃。终于感觉舒服了些,体力也恢复了不少,站起身来走下石阶来到云鹰身旁。本来疑惑他看什么那么出神,原来走进才知这里是满墙的壁画。
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那一幅幅图像描绘出一个个故事。九歌只能看个大概,也理解不出什么深意,只知道云鹰看地入神。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问道:“看出了什么?”
“我若是没猜错,这墓室的主人便是当年带着族人消失的长老,这些壁画记载了这位长老的一生所为。”
昏暗的灯光里,云鹰身着一黑色锦袍,跳跃的火光将他的身影拉地老长。九歌望着那银质的面具有些恍惚,她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根本不了解他。转头看着墙上的壁画,愣愣开口:“你似乎对这些很了解?”
云鹰闻言一顿,他知道,听月儿这语气,定是误会自己向她隐瞒了什么。如今两个人的关系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又怎么可以因为那不存在的东西产生误会?转头望着九歌,声音变得有些急切:“义父曾说他是在凤岳捡到我的,从那以后我总是对凤岳的东西格外上心。”
见云鹰望着自己解释,似乎是害怕自己误会了他。九歌心中感动,将手轻轻地挽进云鹰的臂膀,靠在他肩上想要给他点安慰。“我只是觉得自己对你了解的太少,并不是认为你欺瞒了我什么。”
“原来如此。”云鹰暗舒了口气,只要她没有误会自己就好。“月儿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九歌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云鹰。那银质的面具将他的容貌悉数掩去,若是从前她定不会追究,可如今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拉近了关系,她不愿到死连他的容貌都还不知道。
抬起右手慢慢地往那面具靠近,本以为云鹰会伸手阻挡,却只见那双眸子如一汪幽潭般波澜不惊地望着她。
云鹰没有任何动作,既然他承认了她,那这容貌迟早会被她看去。他就这样静静的等着那只玉手来揭开一切,等待着她将他带向光明。
幽黑的眸子,银质的面具,这一切似乎在哪里见过。
九歌望着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脑子里竟快速地闪过一些奇怪的画面。她似乎看到了血流成河的战场,看到那硝烟滚滚、遍地死尸的人间地狱。她想要抓住什么,可那些东西只是一闪而过很快消失。独独那如琥珀般深邃的眼眸、那银甲生辉的面具男子刻在她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那面具男子究竟是谁?
九歌心中一阵慌乱,她努力压制住心上莫名涌起的熟悉感,一双玉手直直向云鹰的面具袭去,终于是触碰到那冰凉。
狭长的双眸,细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
眼前的男子面如傅粉,貌若金玉,那一双黑眸勾魂摄魄,就像是来自深山密林里的千年狐妖。
九歌望着云鹰说不出话。她本以为他是经历过什么毁了容貌,却不想竟是为了遮掩这比女人还美艳的天资!
楼玄、古越那般的美男她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就算是再看到什么俊美男子她指定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但是云鹰的美貌不能用貌比潘安来形容,最恰当的莫过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