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九歌不明白,他出生在这个时候跟他得不到父母关爱有什么关系?
只听古越继续说到:“我一出生,我的母亲便因难产而亡。父亲因此伤心欲绝,他说我是个极阴之人,他认为是我克死了母亲。他说他不愿待在这伤心之地,于是在我七岁那年,他主动请缨去了边疆。这十几年来,我再未看过他一眼,也从未再过过生日,因为连我自己也相信是我克死了母亲。”
古越说到最后,声音渐渐沙哑,就如同有什么东西卡在他喉咙里咽不下去。
九歌望着他渐红的眼眶生出一丝心疼,紧紧地搂着他希望能对他有所慰藉:“你还有我。”
“不错,我还有你。”古越深吸了口气,努力释放掉心中的压抑。他弯下身将头埋在九歌的胸口,闻着那沁人心脾的幽香终于有了放松。“你就像那黑暗中的一抹阳光,是你将我从那无休止的孤寂中拯救了出来。所以,永远都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
“傻瓜……”九歌鼻头发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说好了要陪你走到白头,我又怎会食言?”
“呵呵……”古越轻笑出声,“我还记得你曾在新年晚宴上说过一句话,你说:最美好的爱情是有人陪你哭,陪你笑,当你老了的时候,还是那个人陪你坐在藤椅上看着朝阳赏着残霞。
从那以后,我便一直幻想着你头发花白地坐在摇椅上,我在一旁为你扇着风,我们静静地望着天空,欣赏着属于我们的夕阳。”
九歌似乎透过了古越的双眸看到了夕阳下两个拉长的人影,她与他并肩坐着,在那摇椅上昏昏欲睡。他温柔地望着她,纵使她头发花白,皱纹丛生,他依旧爱她如初。
“我们会的,我会永远牵着你的手,直到生命的尽头。就算是在黄泉路上,我也不会放开。”
……
镜头飞转,幻陨城内,弋欧宁坐在马车上听着车外“哒哒”的马蹄声失了神。
他已经很久没回过幻陨城了,他不愿见到曲青芙。可如今城主府的人来信说曲青芙即将临盆,他纵使百般不愿,也该去见见那个即将出生的婴儿的。
伸手撩起车帘,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热闹嘈杂,他竟莫名生出一股不安。掏出怀中那已经被磨平了棱角的玲珑骰子,他闭上眼将它放在了胸口。
“月儿,你可还安好?”
马车在城主府门口停下,他一撩车帘便看见门口围上来个女子,那是川儿死后曲青芙新招的丫鬟。只见那丫鬟冲上前来急急开口:“姑爷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
“小姐破了羊水,却死活要等到姑爷回来才肯生产,说是要让孩子第一眼便见到你。”
弋欧宁皱起了眉头:“先进去再说。”他没想到曲青芙可以对自己这么狠,而这一切都是源于对他的爱。他本对她厌恶至极,此时却也突然理解起她来。
他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爱情是自私的,不管对错,每个人所能做的,是不让自己后悔。曲青芙,不过是将这自私发挥到了极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