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愣地望着手上的艳红失了神,发现鲜血浸湿了衣衫才赶忙往梳妆台跑去。
梳妆台的一旁立着一个木架,那架子上是香兰才刚刚换了的一盆水。九歌有个习惯,就算是睡了一小会儿也要洗脸,所以香兰总是会先在房间里备上一盆净水。
她赶忙浸湿了帕子,拧了水之后敷在鼻梁上仰着头。感受到鼻梁上传来的冰凉,她终于觉得舒服了不少。
待到那鼻血终于不再外溢,她这才揭了帕子擦拭着脸上的血迹。扭了扭仰地酸痛的脖子,她照着镜子一点一点地擦拭着略有干涸的血渍。望着镜中苍白的脸色,再看了看那没有血色的嘴唇,她的双眼渐渐失去了焦距。
“为什么,会突然流鼻血?”
她从来没有流过鼻血。她还记得有一次因为和香兰打闹,一不注意就撞上了柱子。那时候她鼻子痛地要命,却仍旧没有流血。为何这次,就毫无征兆地流血了?
莫不是,和那头痛有关?
她突然想起来这几天香兰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郡主你还是歇歇吧,都快累糊涂了。怎么才刚刚做了的事就不记得了?”
这几天,她太容易忘事了。
“忘事?忘事?”她闭上眼睛,心神不宁地喃喃自语:“忘事,不就是失忆吗?”
思及此,她心中一惊,倏地一下睁开眼来。她发现,镜中的自己,鼻尖下又渗出一滴艳红的血水。那鲜血就像泉水一般不停地外涌,片刻间便顺着她的嘴唇滴上了衣衫。
鲜血在衣衫上晕染开来,就像一朵朵正张开花瓣的血莲。
她心中一慌,赶忙拿了帕子继续擦拭起来,却不过片刻便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瞬间便倒在梳妆台上不省人事。
······
傍晚,太阳西下,天边还挂着一丝残霞。
月竹园吹过一阵凉风,随风摆动的竹林为这园子带来一丝凉意。
南宫雅和王洛筱早已包装完了喜糖,如今正坐在屋檐下嗑着瓜子,唠着嗑。
“月姐姐怎么睡了这么久?”
“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她操心我们的婚事,也是难为她了。”
“还好云鹰和古越没在,不然若是让他们知道月姐姐累成这样,铁定不会让我们好过。”
王洛筱闻言轻笑:“月儿身边能有这些人护着,那我嫁去雾隆也就放心了。”
“唉······”南宫雅闻言轻叹了一声:“雾隆距此万里,你一个人在那边可要保重。”
“放心吧,我还有陵游呢。”
“虽说祁陵游待你不错,可你也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若是有人胆敢欺负你,你就去找鹰楼的人,让他们保护你。到时候我们收到了信会立马赶过去,决不能让你受了欺负。”
王洛筱闻言心中感动,鼻尖也是一阵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