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上官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有。我写信让人通知母亲说婚期延后了,让她多待在静月庵几天好为月儿祈福。”
“这样也好。老夫人年纪大了,这件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地好,能瞒一天是一天吧。”
就在堂屋里的人暗自伤神的时刻,隔壁房间里传来了弋欧宁的怒吼:“你要去哪儿?”他死死地拉住已经下床的九歌,不敢放她离开自己一步。
“我去找楼玄。”九歌如今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就像着了魔一般地再听不见任何声音。梦境中的悬崖,只要找到那悬崖,她就一定可以找到楼玄。
“他已经死了你要去哪儿找他?他已经死了!”
“他死了我就跟他一起死!”
“上官月你给我清醒一些!”弋欧宁再也忍不住地爆发了,“难不成你要为了楼玄弃我们不顾吗?然儿才刚满月,你要让他从小就没了娘吗?”他死死地将九歌禁锢在怀里,他生怕只要自己一眨眼,眼前的女子就会消失。“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自私?云鹰已经被你打地重伤在床,难不成你也要逼着我们跟你一起去死?好啊,你去死。你死了我就带着然儿去找你,就算是十八层地狱,我也带着他一起去找你!”
被弋欧宁吼地脑子一懵,九歌站在原地再没了动静。“你说,云鹰他受伤了?”她现在才想起来白天所发生的一切,那一掌,她几乎用尽了十成的内力。那可是她十成的内力啊,云鹰就算武功再好也是承受不住的啊。
“他怎么样了?你告诉我他怎么样了?”她拉着弋欧宁苦苦哀求着他告诉自己云鹰的情况,她知道自己的内力如何,她知道那一掌可以震碎云鹰的肺腑。可是她想从弋欧宁口中听到云鹰安然无恙。
弋欧宁这才回过神来,自己竟然会冲动的说漏了嘴。如今事实已经瞒不住了,难道要让月儿经历这双重的打击吗?
见弋欧宁站在那里如同一块石头般不动也不说话,九歌终于寒了心。“你不说,我便自己去找他。”
“他被震碎了肺腑,鹰楼的人已经接他回去了。”弋欧宁终究是忍不住地说了出来,因为他不知道他能瞒九歌多久。
“果然吗?”九歌再说服不了自己,蹲在地上痛哭了起来。“是我亲手,杀了他?是我亲手杀了他!”她不管不顾地捶打着脑袋,恨不得那如今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人是她自己。“我就是个扫把星,我害了他们所有人!”
“月儿,你不要这样。”古越再忍不住地扑上前来将她紧紧抱住,“你还有我们啊。”
“不······不,不要再待在我身边,我会害了你们的。我只会招来灾祸,我只会害了你们!”她疯了一样地想要推开古越,却不敢再多用一分力。她怕她会伤了古越,就像她伤害云鹰那般。
“你是圣女,又怎会害我们?月儿,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他恨老天爷为什么要对月儿如此不公。她已经失去了无忧,如今又失去了楼玄,云鹰也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如此的打击,月儿今后要如何才能承受得起?
“圣女?”九歌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找到了希望:“对啊,我是圣女。”她怎么可以忘了她拥有治愈之术?她已经失去了楼玄,她不能再失去云鹰。
“对,你是圣女,你不会给我们带来灾祸。你要相信,未来,我们一定可以好好生活下去。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吗?”
“你放心吧,我不会折磨自己的。”此刻的九歌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用治愈之术去救云鹰,可是她不敢告诉古越他们。他们若是知道了一定会阻止她的。因为以云鹰的伤势,她这么做无疑是一命换一命。
“你这么想就对了。”见九歌突然安静下来,古越也没多想什么。只是一脸的欣喜,以为她是真想通了。可一旁的弋欧宁见到安静地过了头的九歌,从心底里生出一丝害怕。她绝不可能是真正地想通,可如今他还能再做什么?
只见他默默地收拾了地上的残渍,踌躇了一番开口道:“我再去为你盛一碗粥。”他这么说其实是在试探九歌,他怕她是假装想通来安抚众人,然后趁机跑出去找云鹰。若真如此,九歌心底装着事,是绝不可能吃东西的。可是,他没想到,九歌竟会直接点头答应。
“好,我如今也正好饿了。”只见九歌从地上站起,不急不缓地拍着身上的灰尘。她既然要去救云鹰,就必须先养好自己的身子,不然她怕自己的灵力不够。她已经想通,楼玄她救不回来了,她不能再失去云鹰。等到救活了云鹰,她就可以安心地下黄泉去找楼玄了。
从九歌的脸上瞧不出任何端倪,弋欧宁只得按下心中的怀疑出门盛饭。不管怎样,她如今答应吃饭便已是极好。至于接下来,只要他确保她不会再离开自己一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