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暗,王府外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门童望着声音来处张望了两下,在看到那镶嵌着飞鹰模样白玉的马车后立马激动地往府里跑去:“郡主回来了!郡主回来了!”
一群人听到门童的呼唤后赶忙火急火燎地往门口跑去,此时的长老已经抱着九歌进了大门。
那脸色煞白的女子被长老抱在怀里,安静地似乎没了呼吸。弋欧宁心中一紧,本想接过九歌,却突然瞥到一旁的古越。“还是你来吧。”若是他这个时候还与古越去抢,那他就真不是个男人了。
只见古越小心翼翼地从长老手里接过九歌,闻着那熟悉的红梅幽香,心——痛的不能呼吸。他的月儿,竟虚弱地与那布做的人偶一样轻了。
“八卦镜可准备好了?”长老心急地望着众人,若是再不行动,只怕圣女会支持不住。
“已经准备好了。”
“那便赶快开始吧。”
······
月竹园内,所有人等在院子里焦急地望着那闪着紫光的房间。
长老施法,他们不能打扰。月儿如今到底怎样,没有一个人知道。
古越静静地坐在竹桌旁望着满院子的月季发呆,这月竹园是他当初和月儿一起建造的,那梧桐树下的秋千是他亲手为月儿绑的。
他还记得他与月儿的第一次相见,她在那溪边的青草地上翩翩起舞,就像是误入凡尘的仙子。他与她并肩躺在草地上,她因为偷看他而羞红了耳根。
后来,他在战争中受伤。一向只知道欺负他的月儿竟破天荒地开始照顾他。她喂他吃饭,给他讲故事,她给了他所有的温柔,让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被人关心是这般幸福。
战争结束,他跟月儿回到了皇都。在那御书房内,看着月儿亲昵地拉着弋欧宁,他第一次冲着月儿发火。那一夜,他整夜未眠。他害怕月儿再也不会理他。也是那一夜,他知道了什么叫做吃醋。
月儿失踪那一晚,他独自在那放河灯的地方哭了整整一夜。他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生生撕裂,他恨不得去为月儿去承受所有的痛苦。那一晚,他才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爱,他爱上了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子。
······
往日的记忆就像电影般一幕幕重现眼前,古越终于是闭上眼睛接受了所有的事实。至少他爱过,至少——他被爱过!
望着古越落寞的背影,南宫雨最终是叹了口气坐在了他的身旁。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是抬手重重的拍了古越的肩膀。这是来自属于南宫雨的告别。
他与古越虽为君臣,实则亲似兄弟。在爱人与兄弟之间,他不愿放手任何一个。如今这般状况,也是在他的心头活生生地剜了一块肉。
古越只是抬头望了眼南宫雨,随即便是轻声一笑。“其实,她心里是有你的。”
“是吗?”南宫雨一愣,他一直以为是自己一厢情愿,却没想到月儿心中竟是有他的。
“她说,你是君王。她不能自私地让你放下君王的骄傲去与人共事一妻,可她也做不到放弃我们。”
“可是,我心甘情愿去为了她舍弃那所谓的尊严啊。”他从前确实存着挤走所有男人的心思,但是自从看到月儿为了那些男人痛苦的时候,他就再也不敢有任何歪念了。他甚至愿意舍弃这帝王之位,只为能守在她的身边。
“她一直都说爱情是自私的,可是她从来都做不到自私。她宁愿将所有的一切都压在心底,宁愿自己去承受那一切。你拥有这帝王之位,就一定不要放弃那位子。月儿的命途坎坷,你要用你所拥有的权利去保护她。”
“我知道。”南宫雨重重的点了点头,抬头望着那闪着紫光的房间,双眼失去了焦距。只要他知道她心里有他就足够,他不会去奢求什么,他只希望能利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极尽可能的去保护她。
……
紧闭的房门终于被打开,一群人见状赶忙急急地围了上去:“长老,月儿如何了。”
“气脉算是保住了,只是……”
“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