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池挑眉,这弟妹总算是说了句让他顺心的话。
“这半年来,弟妹可有所收获?”
“收获?”九歌闻言,眼前便立马出现了无忧被她气地涨成猪肝色的脸。捉弄那男人可是人生一大乐事。只见她嘴角含笑地开口道:“收获——可不小。”
“哦?可否说来听听?”
“那碧云笛落入了个毛头小子的手里,虽说他年轻,可是身手却不低。我以他妻子的性命威胁了他为我做事。”
“威胁?”简池闻言皱了眉:“弟妹要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你以他妻子的性命威胁,他虽会顺着你的意,可到底会是条养不熟的狗。你需要人,我从幽门给你调来便是,他身手再好,我幽门的人也不差。小心到时候别引狼入室才是。”
“大伯放心吧,我量他也翻不出天来。难不成你忘了我现在的身份了?”
“弟妹的意思是?”
“凤岳以巫蛊闻名,就算我什么也不会,可到底还有个三公主的身份。纵使是随口一说,他也没胆敢不信。”
“哦?”简池闻言也猜出了个大概:“看来弟妹是骗他中蛊了?”
“不错。”九歌笑的狡黠:“我骗他说是给他种了穿肠疽,那生不如死的滋味,他敢去以身试蛊吗?”
“哎······”只见简池略有无奈地摇了摇头:“正所谓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弟妹要小心别被他知道了才是。”
“这个大伯大可放心,我就算是再笨也不至于在这点上露出马脚。”
“也对。”这一点简池也看得明白,九歌虽心计不够,可那脑子却比谁都聪明。“那他如今在何处?”
“我回来的时候去了趟尤国,得知那卫顷侯举兵造反,便将他安插了出去。”
“你不说我还差点给忘了,这段日子我也收到了消息,说是尤国接连天灾。阿鹰自从给我寄了封信便再也没与我联系,你既是从尤国回来,可知道他是否安全?”
“大伯放心吧,他安全得很。我见他时,他正在给灾民施粥。”
“那就好。”简池闻言,总算是将心放进了肚子里。阿鹰武功虽好,可那毕竟是天灾,他还真怕他会有什么不测。
“嗯。对了,大伯刚刚说他给你寄了封信,那信上说了什么?”
“说是要对付你。”
“对付我?”九歌闻言,一脸的莫名其妙:“无缘无故,他对付我做什么?”
“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听来的风声,说是当初楼玄坠崖是夜婉舞有意为之。”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妹妹怎么会去害楼玄?”九歌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夜婉舞从小便在暗中守护她,不可能不知道楼玄与她的关系。再说了,害死楼玄能带给夜婉舞什么好处?
“这······”简池突然一顿,这件事他也确实想不大通。夜婉舞是什么人他最清楚,当初弟妹说是夜婉舞救了她,他本也难以置信,可毕竟事实摆在眼前,夜婉舞又死无对证,他也只能将信将疑。如今阿鹰说夜婉舞为了雪山冰莲害死了楼玄,可若夜婉舞真是服了冰莲,又怎么会死?
前前后后的疑点太多,他也不敢信口开河。只是道:“或许是听信了什么传言吧。不过我已经将这件事压了下去。再说如今尤国内忧外患,他看在楼玄和你的面子上是无论如何都会帮上官墨的。应该一时半会儿不会对你出手。”
“嗯。”九歌点了点头,一双眼睛却是晦暗莫名。按理说夜婉舞是她的亲妹妹,又三番五次救了她的性命。她说什么也是不该怀疑她的。可是云鹰是个谨慎的人,若真只是听了什么虚假的流言也不至于就要对付她才对。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
见九歌心事重重,简池也不愿再过多打扰。他能护得了弟妹一时,却护不了她一世。很多事还是要她亲自去查才行。只有动手得多了,才能真正地成长。
“茶已喝完,我便先告辞了。”
“大伯慢走。”
望着简池远去的背影,九歌的眸色越来越深。若说是其他事情上云鹰要针对夜婉舞,她大可不去理会就好。可如今是为了楼玄,她就算是再不愿怀疑夜婉舞也不得不去多想些什么。
当初夜婉舞也曾亲自承认过是她拾掇楼玄去的雪山,可说到底也是为了能让她这个姐姐熬过日食的极阴。云鹰又为何要说是夜婉舞害了楼玄呢?再说了,楼玄与夜婉舞无冤无仇,就算是她要害楼玄,目的又是什么呢?
青葱的玉指一下一下地敲打上石桌,那一身黑衣的女子眉头紧锁。
无论这其中有多少曲折,她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