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守在门外的女监和一干侍卫见九歌突然从寝宫内走出,讶异了片刻又赶忙俯身行礼。“参见公主!”
“起来吧。”
“谢公主。”女监起身,见一身明黄的夜青黛也走了出来,心中的疑惑更甚。女皇吩咐,让所有人守在门口,一旦听到她的暗号便立马捉拿公主,这样便可以扣公主一顶弑君未遂的帽子。可她们等了这么久,却没听到一丝动静。如今放公主出来,又是什么意思?
猜不透夜青黛的心思,她只能侧身放九歌离开。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走来夜思雨的身影。在见到九歌后稍稍诧异了片刻,不过她早就知道母皇不喜欢这夜婉舞,是以只是微微翘起嘲讽的嘴角,又骄傲地昂起头颅从她身旁走过。
“儿臣参见母皇!”
“起来吧。”
“谢母皇。”夜思雨起身理了理衣袖:“不知母皇此时叫儿臣入宫可是出了什么事?”
“你随朕进去。”
“诺。”
一旁的女监望着双双走入寝宫的背影有些诧异,陛下何时叫了大公主进宫?为何她整日跟在陛下身边片刻不离,却没听到半点风声?
九歌站在宫院门口,侧身望着这一幕,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随即转身离去。
夜青黛最看中的女儿,却是四个女儿中最笨的一个。本来还有些小城府,却在她无尽的宠爱中变得自大以至于还迷失了自我。
她不是最喜欢这个女儿吗?那她就送她们一起下地狱!
……
清早的鸟鸣将九歌从睡梦中叫醒,吩咐早已候在门口的仆从进入,洗漱好之后走出房门,刚伸了个懒腰便见冷蓝菲匆匆走来。
“启禀公主,陛下驾崩了。”
“是吗?”九歌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又开始摆弄起指甲,头也不抬地问到:“可有说什么原因?”
“驸马爷进宫参奏,可陛下却没上早朝。一群人左等右等也没等来个说法,温冉便提议去寝宫找。其他人虽有些退却,不过驸马爷说今日之奏太过重要,好说歹说终于说服了众人一同前往。却不想陛下竟死于寝宫,脖子下还有一道勒痕。”
“勒痕?那便是谋杀了?”
“不错,不过寝宫内没发现任何痕迹,凶手早已逃之夭夭。驸马爷责令女监护主不力,不想那女监怕被牵连,便供出了凶手是大公主。”
“大公主?”九歌装出惊诧的模样,心中却是暗笑。没想到那女监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夜思雨不可攀附,便转而想要投到她的麾下。朝三暮四的墙头草不可重用,如今却倒是可以利用一番。“母皇最看重大公主,那皇位迟早是她的,她不该这么做才对。应该是有人嫁祸。”
“大家也都是这么想的,不过总该做做样子去查一查,没想到这一查,却更加坐实了大公主的罪名。”
“是吗?说来听听。”
“她们在大公主的府中搜出了大量纸傀儡,那上面不止写了陛下的名字,您和其他几位公主的名字也都在上面。凤岳虽擅巫蛊,可历代女皇都是严令禁止这东西出现在宫内的。大公主明知故犯,咒死了二公主,还想害死其他人。陛下有真龙护体,这些不入流的巫蛊自然伤不了她。大公主便只能亲自动手了。不止如此,她们还在大公主的密室内搜出了一件龙袍!”
“可是我觉得还是有人嫁祸。”九歌似乎想要为夜思雨辩解:“那些东西都可以提前安排进去不是吗?夜思雨没这么笨,怎么可能把龙袍藏在府中?”
冷蓝菲不知道公主为何会突然如此为大公主辩解,那些人都是恨不得立马置她于死地的,如今虎落平阳,公主不止没有趁火打劫,反倒还不念旧仇为其辩解。想来还是念有姐妹之情的吧。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自以为不会有人发现那密室,便大胆地将它们藏在府里也是解释地通的。”
“可我还是不明白,那皇位迟早是她的,她不至于冒这些险才对。”
“陛下的身子健朗,再活个几十年也不成问题。想来是大公主沉不住气,太想要那皇位了吧。”
“这么一说,倒也解释地通。”九歌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却在冷蓝菲不注意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她之所以没有将计划提前告诉冷蓝菲并不是因为信不过她,而是为了让这场戏演的更逼真。毕竟众所周知,冷蓝菲可是她的心腹。
再说了,冷蓝菲心思再聪慧,也还是个普通人。从她的想法中便可推断出大部分人的想法。她就是要凭此去推测众人的心思,好知道这出戏到底是个什么结果。既然冷蓝菲都认定了夜思雨就是凶手,那就说明她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四皇子夜云安已出嫁,五公主夜熙和又是个软懦的性子,这两人都掀不起什么风浪。他们想要太平,就只能臣服。这皇位,算是收入囊中了。
简池和温冉本就在朝中笼络了一帮官员,此事一出,那些有眼力见的自然都一窝蜂地往九歌这边倒。不出几天,大公主夜思雨就毫无悬念地上了断头台。
百姓纷纷去午门围观,万民咒骂这弑君欺母的恶毒公主。望着那高台上一身囚服、披头散发的女子,从前是何等高傲,如今不一样被人像蝼蚁一般踩入泥土?
众人纷纷拍手叫好,三公主不止为他们平息了内乱,还为女皇陛下揪出杀人凶手报了仇。幸好没让这夜思雨逍遥法外,否则受苦的还是黎明百姓。
夜思雨被麻绳捆着跪在地上,背后插着一块决死牌。
她没想到灾祸会来的如此突然,还没反应过来竟就被人送上了断头台。
“夜婉舞,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