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竹园总共八间房,从前有欧宁、无忧、云鹰、简池、玫侓、香兰和她,总共就占了七间。其中玫侓的房间还是他死活要改了她从前的书房来的,为这事,差点没和无忧、云鹰打起来(其实她不知道,她家男人早就被玫侓暗地里收拾过了)。
如今安和夫妇搬进月竹园,自然是要占一间屋子的。本来无忧走了,她打算将他的房间收拾出来给安和夫妇,却不想那里面竟是堆成山的药罐子。
知道无忧喜欢研究药理,也不敢再乱动了,只怕到时候他回来会跟她吵翻了天。可是欧宁的书房也不能动。他平常处理商务已经够累的了,不能再让人家憋屈地窝在卧房里办公吧。
正当她踌躇着呢,却没想到玫侓竟主动提出要让出房来。她正奇怪这厮咋这么好说话了呢,却不想人家是打了她的主意。本来乐呵呵地准备将玫侓安排进前院,结果那家伙冷不丁地就抱了铺盖卷往她房里跑。
一脚将他踹出房门,那癞皮狗却只是揉了揉屁股,指了指外面被拦腰截断的竹林:“不知道身体里那家伙会什么时候再钻出来,万一控制不住可不得了。还是放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得好。”
虽然恼怒被这男人给威胁了,可没办法,人家那威胁力度足够高。一看到玫侓那尾巴翘上天的欠揍样,她虽气地牙痒痒,却也只能认怂。
这是颗不定时的炸弹,确实该放在眼皮子底下随时监控着。
听着玫侓浅浅的呼吸传来,刚翻了身的九歌突然就邪魅一笑。这厮整天死皮赖脸地竟还胆大包天敢威胁她,那倒不如趁着他睡觉的时候好好捉弄一番。
思及此。只见她小心翼翼地从被窝里伸出手来,中指的指尖生出一星点光球,只是轻轻一弹,便像流星般钻进玫侓的眉心消失不见。
如今是用灵力束缚了他的意识,就算是把他揍折了骨头也不带醒来的。
奸邪地笑了两声,一双眸子里闪着幽光。只见她坐起身来,望着玫侓搓了搓手,就像是一匹逮到猎物的饿狼。
“臭小子,可是你自己送上门儿来的。”
点燃了蜡烛,又蹑手蹑脚地从欧宁的书房里偷来了趣÷阁墨,顺手便在玫侓的额头画了只王八。
细细端详着自己的作品,煞有其事地点头,似乎是对那只小王八非常得意。
“嗯,或许还可以加一只猪。对了,癞皮狗可不能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桌上的红烛脚跟,已积起厚厚的一层蜡泪。
只听九歌一声“大功告成”,随即便放下趣÷阁墨呼了口气。
看着玫侓原本白皙的脸庞此刻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又戳了戳那几只猪狗的简趣÷阁画,笑的好不得意。
“活该你倒霉,哼,看你下次还敢不敢算计老娘。”
好不嘚瑟地将玫侓的双颊捏出两个包子来,正做了个鬼脸呢,又恍惚听到竹林外传来什么动静。
如今可是非常时期,一有点风吹草动,立马就能让九歌竖起耳朵来。
什么人这么大胆?明摆了是要引她出去。
放过了玫侓站起身来,拍拍手、理了理裙摆便往门口走去。感受不到灵力的气息,说明来者不是夜婉舞也不是那个魔头,她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夜闯她月竹园。
望着那林中傲然的身影,月光虽浅淡,可九歌依旧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陛下好兴致,这深更半夜的不睡觉,是来这儿赏月?”
“呵呵,不错,赏月。”只见南宫雨背着手悠悠转身,笑脸盈盈地望着九歌。他要赏的,不就是她这轮明月吗?
九歌有些无语,这皇帝哥哥还真是会开黄腔。她就没听说过这天底下还有赏残月的。
皮笑肉不笑的动了动嘴角:“能让陛下不辞辛劳放弃休息来赏月,看来这月竹园的风水还真是好。”
看九歌依旧是那么爱耍嘴皮子,南宫雨只觉得那心中暖地如同要融化了一般。
他的月儿,永远是那么古灵精怪。
“这月竹园的风水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月儿你——是最好。”说完,望着面前已然呆滞的九歌,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他倒要看看这妮子还怎么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