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夏末里的一场暴雨,可为何她此刻却觉得心慌意乱?
将吊兰放回房间,关了窗户坐回凳子上,点燃一支蜡烛,望着那跳跃的火光,竟觉得有些头疼。
这股不安到底从何生出?莫不然是云鹰他们有危险?
王兄他们此刻应该已经进了城,可要与那妖怪碰面不至于这么快。她乘金雕往来于两座城市要不了多久,倒不如先回王府去看看?
思及此,她赶忙起身。打开窗户,一跃便跳了出去。
······
上官墨和长老快马加鞭,带了神骑队的精锐十人,连夜便入了城门。万州府尹早已恭候多时,才安排了一行人的住宿便听见那瓢泼大雨拼了命地砸下来。
只见他对着上官墨双手作揖,弯身恭敬道:“如今时候不早,王爷先行休息,下官明早再来请王爷断案。”
“嗯。”上官墨点头沉吟一声,望着府尹走远的背影,又将视线移向了那天井里的倾盆暴雨。如今已是夏末,这应该是八月里的最后一场暴雨了吧。
长老也望着那天井里被打地东倒西歪的花草有些恍惚:“再过段日子便该是圣女的忌日了吧。”
“不错。”上官墨黯然地垂下眼睑,忌日之后,便是九月初九,月儿的生日。不知不觉,月儿竟已去世两年了。
“那梅庄的花当真再没开过?”
“再未。”
“呵呵······就连那树木也有此般灵性。”可夜婉舞,却连这些树木都不如。
上官墨闻言只是苦涩一笑。他不止恨夜婉舞,还更恨自己。他竟庇护了一个残害月儿的女子几近十年。是他引狼入室,居然还为那个女人与母亲吵地天翻地覆。
如今看来,这几十年的人生,也算是白活了。
“时候不早了,还是先洗洗睡吧。”
······
九歌心急如焚地赶回墨王府,却见只是除了那藤蔓长了不少便再未有其他变化。
为了确定云鹰他们是否真的安全,只见她下了金雕便轻盈往月竹园飞去。
隐匿在竹林之中,借着那藤蔓的荧光往院子里望去,并未发现有任何不对。
难道是她太小题大做了?
还是不放心的她却又不敢太靠近院子,毕竟以玫侓的修为很容易便会将她发现。低头望着那藤蔓眼神闪烁了一番,伸手便使出灵力向那藤蔓弹去。
只见绿色的光雾包裹着一根藤蔓促使它不断生长,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如一条小蛇般蔓延进了院子。以藤蔓为眼,知道所有人皆是平安无事才彻底放了心。
抬头望着那隐藏在云层中的弦月,不由得再次颦眉。
心中的不安到底是因何而生?为何她总觉得是有人出事?
莫不然——是王兄?
对啊,那妖怪想要吸食人血借用人的阳气修炼,自然是要找最精壮的男子不是吗?
王兄武艺高强,乃人中之龙。对于那妖怪来说,不就是最好的猎物?
思及此,她心中一个咯噔,赶忙转身去寻了金雕往万州而去。
这一来一回浪费了不少时间,若是让那妖怪得逞······
灵力一催,身下的金雕赶忙又加快了速度。
······
万州的这场暴雨来地急促却也走地匆忙,只是黎明时分,整片天空便已然放晴。
屋顶的积水顺着瓦片滑落,那阶梯下的石板有雨水的滋润,青苔墨黑。
一滴晶莹的水珠顺着叶脉滑至叶尖,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被九歌派出去的鸟雀终于打探了消息,得知九歌住宿于这家客栈,马不停蹄就飞了过来,却没见着一个人影。
抖了抖沾着露水的羽毛,站在铜镜前开始闭目养神。既然圣女的东西还留在这儿,定然还会再回来。
果然没过多久,便听到门外传来了动静。见一身湿哒哒的九歌推门而入,它赶忙扑腾着翅膀迎上前去。
“圣女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