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着是与曦月冰释前嫌,请两人为座上宾,不过暗地里却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他喜欢安然这个娃娃,恨不得将自己毕生所学悉数教导于他。可是安然却不比当初的白璃,死活不愿跟他学习。否则以这小子的灵根,又怎么可能才只到达黄天星?这一点,他是怎么都想不通的。
不过现在好了,终于来了一个能管教这娃娃的人。刚刚曦月既然能因材施教,想必也是希望这孩子能学有所成的。若是如今开口,或许能让然儿继续留在天墟也说不一定。
思及此,他多多少少有了些信心。
一行人往圣殿走去,花瑾瑜本着讨好安然的心思,一路上叽叽喳喳跟他说个不停。而安然自从娘亲口中得知这位便是他众多父君中的一位,更是凭借自己的努力从地神飞升上神的万花之首,瞬间也对他多了丝好感。不过看他走路重心不稳,似乎是跛了脚,不由得生出一丝关切。
“瑾瑜爹爹刚刚可是受了伤?”
“然儿为何这么问?”
“我看爹爹你走路有些不对劲。”
花瑾瑜闻言突然一愣,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月儿还为这事自责着,若是此时重翻旧事,岂不是往月儿伤口上撒盐?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打着哈哈给糊弄过去呢,后边专门给两人腾出空间的曦月却突然开了口:“你瑾瑜爹爹的脚是娘亲给弄得,伤了本体神脉,再恢复不到从前。”
“是这样?”安然惊诧,转过头去望着曦月,一脸不解。“娘亲为何要这么做?”他看得出瑾瑜爹爹与娘亲的关系是极好的,既然如此,又为何要去伤了他?
“呵呵······”曦月只是轻笑,温柔地握上花瑾瑜的手,似乎放下了不少:“这也怪当初娘亲历劫不懂事,一心只想着给然儿找个生日礼物,误闯了忘忧,看那红梅枝繁花茂,便想着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却不知这竟是你瑾瑜爹爹的本体。”
“红梅?生日礼物?娘亲说得可是这木佩?”安然闻言恍然大悟,立马便掏出了挂在脖子上的红梅木佩。他曾听灵儿说过,这木佩是娘亲送的,因为沾染了她的鲜血灵力,又是来自万年的红梅树根,是以他才能仅仅用了百年就在其间开辟出一处虚境。
“不错。”曦月点头,又温柔地摸上安然的头顶。“这木佩驱邪避鬼,我还记得当初有怨灵要害你,还是这木佩替你挡了灾。”
“是木佩赶走了怨灵?”
“也可以这么说。你瑾瑜爹爹的灵力是即将接近紫天星的,怨灵的灵力与天星相冲,她若是想对你动手,必然会被这木佩上的灵力所伤。”
“原来如此。”安然闻言点头,摸着下巴思虑起来,俨然一个小大人的模样。只看他颦眉片刻,突然便抬起头来一脸坚定地望着花瑾瑜道:“娘亲是为了然儿才会雕这木佩,瑾瑜爹爹的脚,然儿也有责任。从前,是这木佩代爹爹保护了然儿。如今爹爹因然儿跛了脚,那这辈子,就由然儿保护爹爹!”
他话一出口,花瑾瑜听得一愣一愣。刚刚还疑惑月儿为什么要说这些呢,如今却是明白了其中缘由。
他跛了脚,没权没势,又无一儿半女,日后入了雪山,必然难站稳脚跟。月儿偏袒他不得,若是一碗水不端平了,只会更加让他成为被众人排挤的对象。可然儿就不同了,他虽也是所有男人捧在心尖上的对象,却不至于引起众人争风吃醋。月儿刚刚的话分明是想让然儿欠他一个人情,只要然儿有意护他,这些男人自然不敢对他如何。
想通了前因后果,那琥珀色的双眸突然便湿润了起来。月儿处处为他着想,叫他如何能不感动?
强忍着喉咙的哽咽与曦月并肩而站,握上那柔软无骨的玉手,感受着她手上传来的温热,幸福便如一只雀跃的小鸟,扑腾着翅膀往天上飞去。
“然儿的话,瑾瑜爹爹可是记下了。你以后一定要好好修炼,只有长了本事,才能够保护爹爹哦。”
“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