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数还是虚数,拍许涧觉得秦沉这句话里有坑,一时间没敢贸然回答。
秦沉看许涧纠结那样,失笑:“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许涧听后心想,这么重要的事,自然不能头脑一热就决定了。
刚在车上抹的药膏已经全蹭许涧衣袖上了,担心他伤势,秦沉也不和他浪费时间了,又重复了一遍:
“把上衣脱了。”
许涧把胸前的衣服揪得更紧了,那意思——上衣也不行!
秦沉长臂一伸拿过茶几上的药膏许涧眼前晃了晃:
“脱了衣服给你上药,想什么呢?”
看着秦沉手上的药膏,许涧表情一僵,张嘴:“上药?”
叫自己脱衣服只是为了上药?
许涧呆了几秒,在秦沉似笑非笑的注视下,耳朵慢慢红了,掩饰性干咳两声后,他强装镇定地‘哦’了一声,起身脱衣服。
一边解扣子许涧一边在心里吐槽:
上药就上药,干嘛说得那么让人想入非非?
动手的时候许涧因为躲避不及也被拳头打中了几下,但和他胳膊比起来都是轻伤,除去胳膊之外,只有后背和肋下有两个淡淡的乌青印子。
秦沉帮他后背揉了药膏,到肋下的时候许涧抢过他手中的药膏,颇不好意思地冲他笑:
“前面就我自己来吧。”
后背是因为自己手够不着,胸前就不用麻烦秦沉了。
秦沉也不强求,让他自己涂。
上胳膊的药时,为了让药效充分发挥,秦沉需要用点力把药膏揉开,动手时他对许涧道:
“会有点疼,忍一忍。”
秦沉说实在忍不住可以喊出来或者咬他胳膊,许涧对此满不在乎地表示用不着:
“这点小伤,我一个大老爷们,完全没放在心上。”
许涧话说得硬气,但等秦沉真的开始用力时,他疼得龇牙咧嘴,完全没了刚才的男子气概,毫无形象地开始嚎:
“啊……轻点,轻点。”
疼是真疼,在车上时只是草草涂了一层,现在把药揉开了,许涧觉得火辣辣的刺疼。
听着许涧叫疼,秦沉感同身受似的,鼻尖沁出了一层薄汗。
等上药结束后,两人都有一瞬间觉得解脱。
大家都折腾了几个小时,没什么旖旎心思,上完药便各自回房休息。
…………
第二天一早,许涧是被秦沉叫醒的,秦沉告诉他昨天的事情有结果了。
睡梦中的许涧听了这话瞬间精神,也不赖床了,利索起身:
“什么情况?”
秦沉扫了一眼他赤|裸光滑的肩膀,眉梢一扬,笑着开口:
“我是很想就这样和你聊,但怕你着凉,所以还是等你穿好衣服出来再说吧。”
一早起来再次恢复出厂设置的许涧:“……”
五分钟后,穿戴整齐、洗漱完毕的许涧在秦沉身边一坐下,立马迫不及待问:
“都查清楚了吗?”
秦沉点头:“调查得差不多了。”
许涧意外:“效率这么高?”
秦沉:“昨天一整晚,警方在调查,潘姐也让人去查了。”
许涧了然点头,双管齐下,难怪这么快就查出来了。
秦沉看他:“你知道昨晚那个女生是谁吗?”
“那个女高中生?”许涧老实摇头:“不知道。”
秦沉:“她就是吴三江的女儿吴菲。”
“女儿?”许涧诧异:“亲生的?”
秦沉点头:“亲生的,吴三江杀害自己妻子时,吴菲还小,根本不记事,所以这些年就一直跟着他东躲西藏,这十几年她跟着吴三江,走了很多歪路……”
据警方说,吴菲对被吴三江杀害的亲生|母亲没有一点印象,更别提感情,所以长大后虽然知道了吴三江的所做作为,但并没有举报,反而随波逐流成了同伙。
听秦沉说完吴三江和吴菲的事,许涧心情复杂,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孙立宇把吴菲按在车上动手动脚、吴菲绝望挣扎的的景象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那个时候吴三江是什么表情来着?
虽然现在看来昨晚那一出应该也是吴三江他们早就商量好的,是故意做戏给他们看,但许涧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那可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啊……
许涧突然很好奇当时的吴三江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以利用。
不过许涧又转念一想,吴三江亲手杀了自己的妻子并潜逃,毫无悔改之心,但第一次见面时他却能说妻子病重,做出一副情深好丈夫,为了妻子劳累奔波的模样。
想到这里,许涧突然有点犯恶心,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这种弥天大谎,不怕晚上睡觉梦见含冤而死的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