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寝殿中,太子云宣身着白色直襟长袍,长袍袖口、角边等处绣有水纹,并银色反光,看上去暗藏华贵质感,腰束白色祥云的宽腰带,腰部左侧坠下一块羊脂白玉,玉佩上龙形图案,看上去典雅至极。乌发束起来带着顶嵌玉小银冠。整个人如画一般,欣长的身段,让人想起公子温润如玉的典故。此刻,他正默默注视着墙上的一幅画,画中,一女子眉如黛,面若桃花,肤色白皙,樱桃红唇,着青色纱衣,坐在茶楼二楼靠栏杆位置,一边品茶一边听戏,一副悠闲惬意的模样。云宣自言自语,“姑娘,找了你三载,至今不知你姓名,毫无讯息,你究竟人在何方?”说完,云宣眉头微皱,记忆被拉回三年前。
……
三年前,云罗太子云宣治理邺城已初见成效,百姓安居乐业,城中一家著名的茶楼,喝茶、听戏都是极好的。这一天,风和日丽,太子云宣颇有兴致,换上便装,带着聂峰,前往茶楼听戏品茶。太子带着聂峰在茶楼二楼靠里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碧螺春,慢慢品着,享受这戏曲带来的愉悦。
“小二,来一壶碧螺春。”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太子云宣的意境,他抬头望向对面,一女子,着青色衣衫,笑意盈盈的看着楼下的戏台,清新脱俗。
云宣欣赏此女子的清雅,嘴角上扬,似乎找到了他一生中想找的人。青衣女子隔壁,正是黎菁,她看着云宣,正开心的站起来想说句好巧之类的话,却发现云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前方。她也正好奇的准备将眼光投射过去,突然,一个青色影子一闪而过,便没了踪影。
黎菁望向云宣,云宣也迅速站起,往门口方向奔去,黎菁很是诧异。从来没见过太子如此慌张的神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云宣追出大门,来到大街上,左右张望,仍没发现青衣子女子的下落,云宣失去了兴致,遂带着聂峰回府,凭着方才惊鸿一瞥的记忆迅速画下了这幅女子听戏的画像,挂于房中,并下令,至此之后,任何人不许擅自进入他的寝殿,违者入狱论处。
随后,云宣暗中查探,但整整三年过去了,青衣女子仍然音信全无,一直以来,便成了云宣心中的朱砂,无法抹去。
“禀太子殿下,赵大人、柳大人等各位大人已在议事阁等候,请殿下移步。”聂峰在门外禀报。太子收回记忆,对聂峰说:“好,我们过去。”
云宣来到议事阁,宽阔的大堂两侧站了几位中年上下光景,身着红色朝服的大臣,大堂中间,是一张案桌,一把太子椅,桌上堆满了文案,纸笔。待太子坐上椅子,大臣集体参拜“拜见太子殿下。”
“平身。”众卿家免礼。今日召集兵部赵大人、户部柳大人及各位将军,是想就南疆再起战事一事好生议一议,看有何应对之策。”
云宣看向柳大人,道“这几年,邺城经过休养生息,户部计算下所需开支,看财政是否充裕。”
转而继续说道,“邺城乃我云罗边关要塞,若被攻破,云罗边境将永无宁日,且邺城与南疆较近,还需一个长远之计,否则南疆随时来犯,我云罗将防不胜防。”
“启禀太子殿下,据探子回报,此次战争,邺城将选用火牛阵,以上千头牛淋满火油,再点上火,火牛只顾往前冲,以此作为他们的先锋,直冲我邺城城门,以火攻撞开我大门,其士兵再随之进犯,这样我军将很难发挥对抗之力。确实棘手。”赵大人说道。
“各位再考虑下有何应对良方?”云宣道。
赵大人继续说道:“我军可运用火石抛出,打击火牛阵,使他们队形涣散,失去前锋的作用,但火牛由于疼痛,奔跑速度将快于一般牛群,微臣恐怕火石抛出的速度不及牛群奔跑速度,从而降低火石进攻的效力,除非……”
“除非什么?”云宣一边批阅折子,一边问道。
“虽然本官认为不可能,但是还是提一提,就是如果有人能拖延住火牛进攻的速度,那么,我们就有机会大胜,可能做到这件事的,当今世上唯恐只有圣水神宫。可神宫离邺城路途遥远,南疆与我们战事迫在眉睫,恐怕远水救不了近火。”说完,赵大人向太子行了一下礼。
“哦?”太子停下手中的笔,看向赵大人,似乎若有所思,看着外面天色已暗下来,便说:“今日正好有神宫使者到访,不过天色已晚,明日一早,我请二位使者过来共同商议。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各位先退下吧。”
“微臣告退。”各位大人退下。
“聂峰,我们也回吧。”太子说道。
“是。”聂峰应声跟从。
云宣回房途中,正好碰到黎菁、黎蕴两姐妹迎面走来。
如今,黎氏姐妹已经出落的婷婷玉立了,特别是黎菁,在邺城百姓眼中,那就是鲜花一朵,人见人爱。在太子云宣初到邺城,便认定太子是她唯一归属,且只能是她的归属。
这么多年来,她与太子相敬如宾,有了些许默契,太子对她们姐妹二人事事照顾周到,再加上太子温润、睿智的品性,黎大小姐早已芳心暗许。
常年以来,云亭府中无其他女子出入,她便认定了云宣对自己的感情,一来二往的,便认为自己就是云宣的准太子妃,在府中,时不时以太子妃身份自居,看着太子爷也没有说过什么,便更加确认了这份感情。黎蕴也认为太子妃之位是属于姐姐的,便也由得黎菁情根深种,没有劝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