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青宁醉了,这一醉足以帮助她逃避凡尘片刻,足以让她拥有一个短暂的好梦。苏姑娘对楚笙道:“楚公子,青宁姑娘醉了,我们扶她进去休息吧,山间风大,别病着了!”楚笙这才回神,横着抱起青宁,往苏姑娘的卧室走去,他将青宁放到床上,坐在床边痴痴地看着她,嘴里喃喃自语。苏姑娘跟在后面也进了卧室,距离楚笙一步之遥,她很费劲地才听清楚笙的呢喃:“我输了。”
苏姑娘走近楚笙,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宽慰着他。楚笙轻轻推开她的手,起身来到窗前:“终究还是我勉强了她。”苏姑娘在他身后问道:“楚公子,难道……青宁姑娘的意中人不是你?”楚笙回头微微一笑,不语,又转头看向窗外。苏姑娘不解地问:“既然青宁姑娘不爱你,那为什么你还要执意娶她?”
此时,青宁的酒气有些慢慢散开,整个人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她在床上听着他们的谈话。只听楚笙道:“苏儿,你一定觉得我很讨厌,对不对?为了一己之私,非要去拆散他们。”说到这里,楚笙转身看着苏姑娘,自嘲道,“本来我可以成全他们的,但是现在不行,为了灵鹫城,我必须要娶她!”青宁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听着……
苏姑娘听到楚笙亲切地呼唤自己的小名,心中一阵暖意荡漾:“楚公子,苏儿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这么做一定是有苦衷的!”楚笙看着她,没想到真正了解自己的人居然就在眼前。苏姑娘继续道:“还记得一年前你救下我的那个夜晚吗?其实是我把你灌醉,硬把自己强行给了你。所以我才是那样讨厌的人。”苏姑娘眼中泛起了泪光。楚笙回想起那一夜,他很愧疚:“当时的情况,我不能给你什么,只能把你安置在这里,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呢?我把自己给你的那一刻,就知道你我身份天壤之别,我又怎么会希望从你那里得到什么?哪怕是你的承诺。”苏姑娘动情地说道。青宁半醉半醒地听着,但是思绪还是有些清醒,俗话说“酒醉三分醒”,这个楚笙不会就这样扮猪吃老虎,毁了人家清誉吧?
“过些时日吧,等安稳一些,我就把你接回灵鹫城,不管怎样,我总归还是得给你一个名分!”楚笙看着苏姑娘道。苏姑娘从来就没想过楚笙会这样说,更不敢奢望什么名分,她眼中含泪激动地点了点头。楚笙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微微用力,苏姑娘感觉到有些疼,但沉浸在幸福中的她,想把时间留住,就算是一分钟也行……
终究天色还是渐渐暗了下来,他们谈话结束没多久,青宁便醒了,她起身坐在床上,虽然脑袋还是昏昏沉沉,但心里已经在琢磨着刚才他们谈话的内容:“原来楚笙是为了灵鹫城而娶我,难道我的身份曝光了?还有,明显他和这个苏姑娘是旧相好,可却把她安置在这里,难道是为了保护她?”
楚笙从门外进来,看着青宁坐在床边上,赶紧过来,关心道:“睡了一会儿,是不是好些了?”青宁浅笑着:“好些了。苏姑娘呢?”
“她去给你熬醒酒汤了。”楚笙话音刚落,苏姑娘端着一碗醒酒汤进来了,她递给楚笙,楚笙正准备亲自喂给青宁,只听青宁道:“我自己来吧。”楚笙只好尴尬地将碗递道她手中,青宁喝完醒酒汤,整个人忽然觉得清爽起来,她看着迟暮的天色:“楚笙,我们该回去了。”
楚笙起身道:“嗯,确实该回去了。苏姑娘,那我们先行告辞了。”青宁想着刚才不都是苏儿、苏儿的叫吗?怎么现在变成苏姑娘了,她调皮道:“苏姑娘,你有没有小名,叫你苏姑娘感觉挺见外的。”
苏姑娘一愣,脱口而出:“苏儿。”
“好,那我们以后就叫你苏儿了。”青宁微笑着,“苏儿,要不你跟我们一起走吧。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一个姑娘家,还是有些危险。”苏姑娘看了看楚笙,发现他并没有答应,只好道:“没关系,我一个人惯了。”
楚笙接话道:“是啊,青宁,我们还是不要打扰……苏……儿姑娘了。”青宁很无语,只好同意了。苏儿在农舍外看着她们骑马离开,随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万分落寞……
楚笙和青宁一路快马扬鞭,很快便回到了灵鹫城。紫钰早就在青宁的卧室外徘徊,她见到青宁回来了,心中一喜,正想上前,忽然看见楚笙也跟在身后,不知道为何,她有些泄气道:“约会怎么也不说一声?害我在这里瞎担心。”
“好了。我的姑奶奶,这不是回来了吗?”青宁笑着。楚笙在一旁看着青宁,努力回忆过往,他发现青宁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这样笑过,他难过地道:“青宁,那你和紫钰姑娘聊会儿,我先回去了。不过记得要早点休息。别忘了下个月初三是我和你的大事!”
青宁“嗯”了一声。她看着楚笙离开,将紫钰拖进凌霄阁,神神秘秘道:“钰儿,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她一边说一边神秘地关上房门。紫钰看她紧张兮兮地:“到底什么秘密?你搞得我很紧张。”
“楚笙有小妾。”青宁小声道。紫钰差点没被自己口水淹死:“什么?他有小妾?宁儿,就算你不想嫁,也犯不着找这样的借口吧!”
“是真的,我亲耳听见的。他叫那个姑娘苏儿。”青宁认真地道。紫钰见青宁如此严肃,还是选择了相信:“那他明明有小妾,那为什么还要你嫁给他?还为你亲身挡刀?”
“她说她是为了灵鹫城。”青宁疑惑地道。紫钰重复了一边她的话“为了灵鹫城。”随后都陷入了沉思,突然青宁跳起来:“不行,我得拖一拖婚期!我得想清楚他要干嘛,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地就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