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口进嘴的时候,罗罹的眼睛都亮了,属于稀饭的清香钻满了嘴巴,口感比想象的还要好。
大米熬成的粥,本就不需要添加任何的东西,光是最原本的味道,就十分让人享受。
鲑鱼就更不用说了,比他以前经常吃的苦涩草根不知道好吃了多少倍。
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喝完了。
舔着嘴唇,还挺留恋刚才的味道。
关键是,居然十分的饱肚子,两把米熬出来的稀饭比想象中要多。
他们的烤肉也差不多好了。
罗罹边吃边道,“刚才的稀饭好喝吧。”
鲑鱼小脑袋直点,杂草种子居然能那么香。
罗罹继续道,“等我们将它耕种出来,就能收获更多的这样的谷子,以后哪怕猎不到猎物,也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罗罹在给鲑鱼编织这世上最美好的梦,鲑鱼虽然听不懂耕种是什么,但却听懂了罗罹话中再也不用挨饿的意思。
对于从来都吃不饱饭的人来说,诱惑力是无法想象的,或许只有真处于他们现在处境的人,才能感同身受,,哪怕结果未知,也足够让人为之付诸一切,如果是大人或许会有很多疑惑,偏偏鲑鱼还是个孩子。
眼中的光完全变成了对未来的憧憬。
等吃完肉,肚子居然有些撑,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
鲑鱼太喜欢这种感觉了,以至于下午磨锄头的时候,两个人干劲十足得就像在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不过在罗罹和鲑鱼心中,他们也的确在干着天大的事情,没有什么有让他们吃饱饭更重要了。
心中有了期盼有了希望,人的精神自然就好了,他们在绝境中向往未来,眼中都是希望的火光。
锄头其实算好打磨的,不过两人经验不足,整整磨了三天,手上都起了水泡,才磨好两把。
将磨好的锄头镶嵌在手臂粗的树干上,空隙的地方用削尖的木块钉进去,用水泡一泡,木块膨胀,能将锄头的部分牢牢地固定在树杆上。
树杆还是他们偷偷去外面砍的,那个过程十分紧张,身怕遇到外族人,没办法,他们族地被烧得精光,除了石头啥也没有,穷得无与伦比。
山的背面,两个人抗着锄头,弯着腰,一下一下的锄着地,种谷子的耕地要比一般的地挖得深很多。
每天两人累得就差爬着回山洞了。
但是看着一点一点开垦出来的耕地,两人时不时要傻笑半天,这是他们活下去的希望,再苦再累又算得了什么,亲手劳作的感觉和以往等着老族长给他送食物的感觉完全不同,心里面都是甜的。
当然,在外人看来,罗罹两人的行为就十分的莫名其妙了。
比如负屃。
罗罹和鲑鱼两人每天连烤个肉都偷偷摸摸的,自然引起了负屃的注意。
他从来没有见过穷到无与伦比的人还能将日子过得如此欢乐的。
哪怕是大部落,每天都在无法想象的艰辛中挣扎,像罗罹和鲑鱼每天美得冒泡的样子实在太难见到的。
负屃见到了异于这个世界的一种生活态度。
当然他觉得在蛮荒之中将日子过成这样,离部落消亡应该不远了。
他看不懂罗罹他们在干什么,所以也没有任何表示。
罗罹觉得负屃这人也挺奇怪的,每天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也只有晚上迷迷糊糊的时候,他能够感觉到对方呆在山洞里面休息,白天完全没影,就像不存在一样。
当然,罗罹现在每天忙得死去活来,回到山洞累得倒头就睡,也没时间关心负屃的事情。
两个人,同住一个山洞,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生活得居然十分和谐。
不过,山洞中多出来一些负屃带回来的东西,罗罹还是看到的。
其中有一块匾形石板,应该是一块化石,而且还是来自废墟的化石,因为上面的痕迹中隐约能看见几个方方正正的文字。
别人或许不认识,但罗罹认识啊。
“东北地下基地”。
无尽的岁月,时间的侵蚀,除了那些藏在陨石箱子中的东西,属于那个璀璨文明侥幸遗留下来的东西,应该都是这个样子的了吧。
罗罹有些惊讶,负屃这是去附近那个废墟了
早出晚归的就为了干这事
罗罹不知道,他最了解的废墟在蛮荒中的那些最古老的部落的圣训中,代表着最无上的荣光,无数的部落智者花费一生的精力都想从这些遗留下来的痕迹中学习到点什么而不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