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笑容僵在了脸上3合1(1 / 2)

恋人间在亲昵的时候,总是时间过得飞快,就算什么都不做,就算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看着对方傻笑,蹭蹭鼻尖亲亲脸蛋,时间也像是开了倍数一样,不经意的就流逝。

其实君月月挺难受的,毕竟她昨天虽然摔在软泥上面救了她狗命,但是撞击后疼得太狠,也真是浑身酸痛,尤其是她感觉自己本来就连绵起伏的前胸,更加的高耸,衣服擦到都会丝丝拉拉得疼。

妈的。

但是面对比她惨多了的方安虞,君月月还是好脾气地扶着老腰趴在他的床边安抚他,毕竟他实在是给君月月的感觉太脆了,而且……这辈子下辈子,君月月想,她再也遇不见一个为了见她一面就壮烈跳楼的人了。

从前这种情境,哪怕是在小说或者电视里面看到,也会尴尬得起一身鸡皮疙瘩,隔着屏幕,隔着纸张,没有人能够理解有人会这么疯这么傻。

但是等这件事在你的面前变为现实,有人真的为了你义无反顾,你才会理解,有一个人肯为你这样的疯狂不计后果,是多么的难得,哪怕他脑子可能不太好……

君月月确实通过这件事认定方安虞的脑子可能不太好,毕竟真是个思想健全的正常人,他不会这么疯的。

方安虞总说自己反应慢,却并不傻,君月月先前也确信的,但是这次之后,看着又包胳膊又吊腿的方安虞,她却不敢再信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君月月接受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有多麻烦了,也真的不在乎多这一点。

她倾身扶着老腰,在方安虞的额头上亲了亲,想去尿个尿,但是方安虞拉着她的袖子不放。

还是用那两个指头没什么力度地夹着她的衣袖,都不用挣,她直起腰自然就掉了,可是君月月舍不得,她发誓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有过这么温软的心疼,方安虞在她眼里现在简直像块豆腐,从里到外的能吃不能碰,一碰就碎了。

君月月脸上露出无奈,不过她是真的憋得慌,好在这种窘境很快就被从外面打开的门给解救了。

护士推着药来给方安虞换瓶子,一进屋看到君月月这种姿势站在方安虞的病床前,顿时就急了。“你起床干什么?快躺回去!知不知道还有两项检查没出来呢!你内脏可能瘀血,你这么随便乱动可能要命的!”

君月月一听,也头皮一紧,但是躺上去之前,她得先上个厕所。

“我就上个厕所,”君月月好声好气地对小护士说,“顺便看看他,他头上的伤不深吧?”

跟着小护士身后进来的,还有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君月月看一眼就知道她是方安虞的妈妈,皮肤冷白,保养得看上去不错,只是方安虞唯一像她的地方也就是皮肤了,她生得真的和温柔沾不上边,颧骨有些高,眉也画得高,就算好看,也给人种刻薄的感觉。

君月月问话,小护士没搭理,方妈妈接话,“伤口不深,不劳你操心了。”

这□□味真重,君月月憋得厉害,没心情和她呛,看都没看她一眼,扶着腰去了厕所方便。

“你不是家属吗?怎么不去扶一下,护工没请吗?”小护士手上换着药,转头疑惑地看向面色难看的方妈妈。

“她检查结果没出来,不应该下床的,动作幅度太大了,搞不好会有生命危险……”小护士说到这,方妈妈终于有点害怕了,她走到卫生间门口,君月月已经完事打开门出来了,直接甩开了方妈妈扶着她的动作。

她不是不懂得尊重老人,但是有些老人,真的不值得尊重,像方家二老,不光卖儿子,还一卖再卖,甚至限制方安虞人身自由,君月月能对她不理不睬,全靠她得亏是方安虞的亲妈。

方安虞眼睛自始至终追随着君月月,她去厕所他就盯着厕所门,等到她费劲地躺回自己的床上,他也就侧头看着她,两个人都没有看方妈妈一眼。

等到小护士走了,屋子里就剩下了三个人,君月月侧身和方安虞对视,眼神安抚着他,两个隔床相望的人,看上去像一对刚被棒子打完的鸳鸯。

方妈妈沉默了一会,黑着脸表态,“离婚协议我们家已经签了,君小姐以后和我们方家没什么关系,再半夜三更地翻墙进来,我会考虑报警。”

君月月这才把视线分给她,躺在床上笑了一声,问道,“我听我爷爷说,就给了你们两个小项目,两个小项目就能支得你们把儿子卖了一回又一回,还搞上□□自由那一套,他是我丈夫,离婚协议我没签字,就不算数,你们非法限制他人自由,逼得人跳楼,该报警的人是我吧。”

君月月听到消息就回来,离婚协议,确实还没签,方妈妈没想到这层,面色有些震惊,她和方安宴一样,不相信君月月是真的喜欢方安虞,没人会相信一个几天之内移情别恋的人,再说她自己的儿子什么情况她知道,他连和人沟通都费力,没有能把一个人抓牢的能耐。

但是方妈妈又不太懂,她为什么没签字,他们家急需那两个项目,都是能够迅速资金回笼的,有了回笼的钱,方家说不定就能撑过去了。

出不得岔子,方妈妈抿了抿嘴唇,冷声道,“你不在楼下叫他,他不会跳下去的。”

君月月笑着坐起来,靠在床头上,“那你是他妈妈,按理说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君月月笑得很冷,“你来说说,他为什么会被人一叫就跳楼了?他脑子不好使?还是不知道跳下去有可能会摔死?他又为什么不走门,要从楼上跳下来!”

说到后面,君月月的声音陡然加大,方妈妈被她吓了一跳,忍不住缩了下肩膀,君月月大概是情绪太激动,说到这剧烈地咳了几声,脸憋得通红,深呼吸好几口气,才总算平静下来。

再开口,声音很轻,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方妈妈面色越发的难堪,“你是他妈妈啊,把他养这么大,就是用来反复出卖的吗?你问过他的意愿吗?他是个人,不是随便就能关在家里拴着的狗……”

君月月想起上辈子,她努力到最后得到的那一句“她没关系的”眼睛红得有些吓人,“你……”

她声音哽住,最后也没说出什么,只是闭着眼躺在床上,深深地吁出一口气。

算了,说什么又能怎么样,几句话不会改变一个人的观念,难堪只会让她更加地为自己找理由,然后心安理得。

君月月不想再和她说任何一句话,不想再看她一眼,到这一刻,她才真正地意识到,君家她必须要,无论迎接的是即将到来的末世,还是正常的世界,她都必须手里抓着能够抉择的权利,否则像这种事情,只会不断地发生。

病房里再度沉默下来,没多一会儿,方妈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病房,君月月缓了一会情绪,睁开眼看向方安虞,对着他笑了下,然后猛的想起了什么,慢吞吞地再度下了病床,打开了床头的柜子。

她的衣服都在,不抱希望的翻了翻,竟然还真的翻到了她昨晚上揣着带给方安虞的小乌龟。

因为长时间缺水,它的爪爪和背上都干巴巴的,但是它竟然很顽强的没怎么样,缩在壳子里,君月月捅了它一下,它还往里缩了缩。

君月月笑起来,拿着这乌龟走到方安虞的身边,拿起屏幕碎得不像样的手机,又输入——这是我昨晚上想给你的礼物,你看,它没事。

方安虞眼睛挪到缩着的乌龟身上,这东西不大,只有君月月巴掌大小,算是幸运昨晚上没让两个人给砸扁。

方安虞眼睛亮亮的,嘴角勾了勾,君月月开口慢慢问他,“喜欢吗?”

他看着君月月点了点头。

于是君月月把小乌龟放在方安虞的枕头边,它因为害怕,不敢出来,但是时不时会动动小脚。

君月月又用手机和方安虞说,“它吃龟粮,但是卖的人说,最好不要喂那个,你可以,喂小鱼,还能喂肉,肉得喂瘦肉……”

君月月给方安虞说了一下注意情况,说到不能把这个东西放在大肚子鱼的缸里面,不然会把那鱼吃掉的时候,门又开了,这次进来的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手里还拿着两张纸。

“哎你怎么下床了?”医生皱眉,“躺回去,你需要休息,”接着他低头看手里的纸张,“很幸运没什么内脏瘀血,但是自己要注意休息,撞击比较严重的前胸,记得过一两个月来复查,防止有什么肿块留下,结婚了吧,建议半年以内不要要孩子。”

君月月老老实实地躺回去,对着这些白衣天使们她态度尤其的好,闻言连忙点头,“哦,知道了。”

等到大夫出去,方安虞担忧的眼神看过来,君月月冲他轻轻摇头,又不听话地下床,把小乌龟找个小盆子接了水放在里面,又坐到方安虞的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一字一句说,“大夫说,我没事。”

方安虞点头,君月月拿过手机输入——不过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能做这种傻事。

方安虞看过之后又点头,君月月又输入——无论别人说什么都别信,只信我亲口说的,保护好自己,耐心地等我。

方安虞提起这件事,眼睛又有点红,君月月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左边索性绕过去,慢吞吞地爬上狭窄的床,尽量不压着他侧身和他枕在一个枕头上。

把手机递给他,让他用两根手指,慢慢地在上面戳出想说的话。

——你还要我对吗?

君月月亲了亲,对着他开口,“要。”

方安虞又慢吞吞地戳——你会和别人结婚吗?

君月月没有马上就否认,如果君老爷子硬逼着,她或许真的会咬牙先和谁结个婚,如果对象是历离,他们还可以签个协议,这都是权宜之计。

君月月想了想,还是仔仔细细地和方安虞解释了,有可能会发生这种情况。

方安虞看了之后,慢慢地咬了咬嘴唇。

——那你会和他生孩子吗?

君月月差点让自己口水呛了,露出点笑意,凑近亲了亲方安虞的唇角——就算会结婚,也是假的,我不会和他生孩子,我不会让除你以外的任何人碰我。

方安虞看了一会,咬着的嘴唇松开,慢慢地在屏幕上戳——真的吗?

君月月拍着肿胀的胸脯保证,“我发誓。”

方安虞最好哄的,君月月这样说之后,虽然他还是满眼的不安,却没有再问什么,就这样和君月月在一个枕头上躺着,近距离地看着彼此。

君月月其实这姿势难受得紧,但是她知道,她难受,也没方安虞伤筋动骨的难受,他一个字也没提,眉都不皱一下,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真汉子。

一整个下午,病房里除了时不时进来的护士,只有两个人,君月月一直安抚方安虞,等到他终于睡着了,这才接起被她静音,却一直在响的电话。

“喂?”

“你真是出息了!”那边君老爷子声音暴躁,“半夜跑人家后院,让人家儿子跳楼了!”

君月月深吸一口气,一万句我草他妈憋在嗓子里,这明显就是刚才那娘们儿和老头子告状了。

君月月其实想说,是他们搞人身□□,方安虞无路可走才跳楼,但是说了有什么用,她没办法用一句话去改变任何人的观念,这些事说白了,要不是这老头子用钱勾着方家,也不会发生,和他说是指望他怜悯自己还是怜悯方安虞?

君月月不需要这种怜悯。

于是她沉默了半晌,声音哽咽,“我知道错了爷爷,呜呜呜,我现在在医院里,浑身好疼啊,大夫说我可能会内脏淤血,我好害怕,方家人根本不管我,爷爷……呜呜呜……”

君月月一通假哭,声音本来被气得也哆哆嗦嗦的,君老爷子一肚子骂人的话被她哭乱套了,因为这大孙女,从很小的时候,就不对着他撒娇哭唧唧了。

君老爷子一时间骂不出了,憋得脸通红,最后只没好气地说道,“看你还跑不跑!”

君月月马上嘤嘤唧唧地接话,“不跑了呜呜呜……”

君老爷子叹口气,说道,“我已经派人接你了,估计要到医院了,转到丘海那边的一个私立医院去好好地检查下,是我老朋友开的,别哭了!没出息……”

君月月其实早就料到这招估计能好使,只是她从前不屑用,毕竟这也算欺骗感情,但是不用,她没别的路子可走了,她需要最后去一次那个她一直不敢去的地方求证,她还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能调动的钱。

君月月难得这么乖,君老爷子也了解了她这边的情况,确实挺吓人的,不过他觉得吓吓也好,省得她一门心思地想着个傻子。

听着君月月的声音,君老爷子顿了顿说道,“回来之后,把离婚协议签了吧,已经送到这里了。”

君月月这次没有迟疑,乖乖地答道,“嗯……”

君老爷子松了口气,让她耐心等着,君月月挂了电话之后,看着身边的方安虞,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她想想都觉得难熬,但和方安虞分开,暂时拿出态度来,才是以后两个人走得更长远的唯一办法。

来接君月月的人还不是别人,竟然是送她来的历离,君月月在他带着人一进门,就惊讶地挑了挑眉。

历离站在门口摊手,“今早上我和老爷子打电话的时候,他就直接说了要我把你接去并州医院,那天你自己跑出去,他估计派人跟着,看到你上我车了。”

君月月也叹口气,行吧,反正一段时间内很难和历离解绑了。

“手续都办好了,我让人帮你换衣服?”历离看着君月月身边的睡着的人,眉梢又挑起来,“不过我看你没什么事儿,这个就是你的娇花吗?”

历离走近了几步,看着方安虞安静睡着的侧脸,开口道,“确实是个好皮相,我听说他还挺疯的,都为你跳楼了。”

君月月笑了,“我也没想到,不过我和他都说清楚了,他很听话的,回去之后,咱们可以具体地谈一下合作了。”

历离歪了歪头,“你的决定是对的,不拿到君家,这朵花你真的要不起。”

君月月无奈撇嘴,没再说话,而是慢吞吞地起身拿了柜子里面的衣服去卫生间换了,历离要叫人帮她,被君月月拒绝了。

等到她进去,历离忍不住又朝前走了一点,准备好好打量一下方安虞,但是没料到君月月一离开,他就睁开了眼睛。

历离瞪了下眼,正好对上方安虞转过来的视线。

两个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乍一看去历离的气势因为站着居高临下,显得十分强,他从小混过来,现在再是打扮得斯文败类,也有种悍匪气质。

而躺在床上受了伤,吊着腿又面色苍白的方安虞,看上去柔软无害,脆弱得不堪一击。

但是历离好奇的视线在空中和他交汇,脸上的笑意有点冻住,他发誓,他清楚地感觉到了方安虞的敌意。

从那双在柔软碎发遮盖下的眼睛中,他感觉到了很明显的冷意。

他惊讶地朝前一步,想要看得清楚,但是君月月这时候打开门出来,历离指着方安虞说,“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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