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天一面看着他更衣，一面道，“所以，是那一卦之后，你便盘算着之后的事情了？”

云真微微笑着道，“若不是大意，受了重伤，便不会耽误去寻找孤夜，孤夜也就不会得到那枚种子，开启后面一切的因果。”

烬天沉默了。

云真又笑道，“不过，若不是开了这因果，千年前，或许你就因为没人救你而死去了。而在混沌里生出的那枚种子，将来也总有一天，被哪名运气极差的高手给捡了去。”

“因果循环，自有它的道理。虽然我一直致力于与天斗，但谁知，我这与天斗，是不是也在天的算计之内呢？”说到这，云真也笑了出声。

烬天抬眼，稍复杂地看向他，“玖儿出事了？”

云真看向烬天道，“发展挺迅速，这都喊起玖儿来了？也对，她已将你逐出师门。”

烬天周身气压低了许多。

云真笑了笑道，“你记得我曾同你说过，染玖最大的敌人，从来都不是魔尊落渊。你这些年同她一处，忍着什么都没同她说，自己受了这莫大委屈的原因，总该记得吧。”

烬天抬头道，“玖儿最大的敌人，从来都是她自己。”

听到这里，云真忽而有些疯狂道，“天地大妖，天地大妖啊！”

云真抬头看天笑道，“自这片世界开辟以来，不知多少千千万万年，生出的第一只，也是唯一一只，天地大妖啊！！！！”

“自我之前的大剑仙仑灵，自身就是一个大命师。万年前，他便测算出，这天地终会生出一只真正的天地大妖。”

“天地之间终会有一粒种子，集天地根本之力，成一只天地大妖。此天地大妖拥有开天辟地之力！是天地最强大，最可怕的存在！！但，若大妖出，将山河破碎，天地动荡！万千百姓流离失所，魔族尊王不容于世，万千剑仙，共伐诛之！这段话……几乎每个孩子，都耳熟能详。”

“我起先，也是半信半疑的。直到……”云真抬起了自己的木制手臂，道，“给孤夜算了那么一卦。”

“那一卦，我本不想算的太深，但稍稍一算，竟算出，这是他的死劫的转点。于是，便深入测算了。才导致了我身上的这些事情。”

云真又笑道，“染玖的命运早已与孤夜的命运联系在了一起。你觉得千年前我又是为何不将染玖的事情告之于孤夜呢。”

“是为了孤夜？”烬天问。

云真笑了笑，“命运并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挑衅的东西，尤其是现在的染玖和孤夜这兄妹二人的命运。每一步都得计划的极为小心。若当时告诉了孤夜，或许染玖可以舍了这千年折磨。但孤夜必将身陨。”

烬天沉默了会后，道，“这不是她乐意看到的。”

“我还以为你会生气。”云真笑道，“你难道不是将孤夜看成你的情敌吗？”

烬天又沉默了会，道，“我只想她活着，快乐的活着。”

“灵魂撕裂，辛苦千年，在所不惜？”云真笑道，“我刻意瞒了你，让你受了这千年的苦痛折磨，就是为了救孤夜这一条命，如此，你不恨我？”

烬天没想太久，道，“你做了最正确的选择。”

云真又一次笑出了声，“和你说话，当真也十分愉快。”

烬天问道，“你提前中止了云中阙盛典，是发生了什么事？”

云真缓缓道，“命运的齿轮，转动了。”

闻言，烬天的瞳孔，骤然一缩。

……

无忧谷那三名孩童的尸体被随意弃置在无忧谷外的小树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