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可惜,章镜反手就是一刀,一点面子也不给。
不过,这样才符合章镜平日里的作态。
章镜要真是百般讨好,他很可能就直接笃定是章镜对明觉动的手了。
“大师此来何事?”章镜轻声问道。
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中却在思索灵山可能还没有发现是他动手杀的明觉。
不然,面前这老和尚可能就会直接动手了。
“明觉是贫僧一手教导出来的弟子,如今不明不白的死去,贫僧自然要为其讨个公道。”
觉远和尚面无表情的微微颔首。
章镜挑了挑眉头,目光微动,突然道:
“大师不必专程来言谢,唐俭那小人本官早就看其不顺眼了,正巧本官得到了唐门谋反的消息,顺便将明觉大师的仇也给顺手报了。”
觉远:“……?”
章镜是怎么看出他是来道谢的?
难道明觉的死,真的跟章镜没有关系?
“章施主误会了,贫僧……”觉远一时语塞。
“对于明觉大师的死,本官也是深感遗憾,可惜人死不能复生,觉远大师理应看开才是,相信以明觉大师的修为境界,如今很可能已经入得佛国,侍奉佛祖去了。”
章镜露出一丝轻笑。
觉远眯了眯眼睛,沉吟道:“章施主误会了,贫僧此来是调查明觉陨落的真相。”
说着,觉远便开始观摩起章镜的脸色,似乎是想要看出什么来。
“那大师可调查出了什么?”章镜反问道。
“前不久,贫僧曾亲赴灵川,面见唐门门主唐俭,在贫僧追问之下,唐俭却说明觉的死跟章施主有关系。”
觉远缓缓的说。
章镜面色一沉,冷声道:“那大师是相信唐俭那个小人的话,而来质问本官的吗?”
“当初若是没有本官,恐怕明觉大师连遗物都留不下,灵山,就是这么对待本官的吗?”
觉远眉头一皱,辩解道:“唐俭为此立下了心魔血誓,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不过,贫僧并没有因此便完全的相信,对于章大人的为人,贫僧是有所耳闻的。”
“原本贫僧的打算是想邀请章大人一同来到灵川与唐俭当面对质,但,没想到章大人提早来了,还杀了唐俭。”
“觉远大师想说什么直说便是,”章镜淡淡道。
觉远和尚轻轻点了点头道:
“如今唐俭已死,无人能与其对质,贫僧也不愿一直追查下去,只要章大人也如同唐俭一般,立下心魔血誓,贫僧这便退走,自此不再提此事。”
“呵呵……笑话,大师想让章某立誓章某便立誓,未免有些将章某不放在眼里了吧,灵山,就是这么对待恩人的吗?”
最后一句,章镜是低喝出来的,彷佛是受到了极大的屈辱一般。
觉远眉头一皱,急忙道:“章施主误会了。”
“误会,这是误会吗?章某原本以灵山都是普度众生的佛门高僧,没想到是章某错了,灵山原来都是一群恩将仇报的小人。”
“可悲,可叹,当初章某就不该将明觉大师的遗物带出天魔宫遗迹送还到灵山的时候,否则的话,也不会有今日灵山胁迫之事发生了。”
“心魔血誓,呵呵,大师说的倒是轻巧,大师修为精深,不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一旦立誓,章某的心境便有了破绽,未来修为如何能够再有存进?
如此坏章某道途,章某必不能忍,灵山,安敢如此辱我?”
章镜一脸的怒气。
“章,章施主……”觉远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明明他才是来质问的,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看着章镜一脸的怒容,觉远和尚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反驳。
毕竟,章镜的这副模样,确实是有些悲愤,好似是受到什么极大的委屈似的。
章镜缓缓闭上了双眼,淡淡道:“如果大师想要章某立下血誓,那么就动手吧,且让大师看看,章某曾经不过金丹三转的修为是如何能够对明觉大师动的手。”
觉远眯了眯眼睛,突然发现章镜有些道理。
章镜如今金丹四转,之前不过是三转境界,如何能够击杀金丹七转的明觉?
要知道,修为越往后,差距便越大。
明觉之死,
这其中绝对是有着其他的原因。
“章施主莫怪,是贫僧误会了,”觉远双手合十道。
而章镜则是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此皆是觉远之过,改日必定登门致歉,贫僧告辞,”觉远和尚说罢之后,直接便是转身离开。
而章镜则是看着觉远离开的背影,露出一丝冷意。
…………
离开了章镜不久,觉远和尚忽然停在了原地,感觉有些不对劲。
心中暗自道:“方才那个章镜的反应似乎是有些太过了,而且,若是心中没有破绽,即便是立下心魔血誓也不会对修行造成什么阻碍。”
“那章镜为何会如此呢?”
“莫不是那章镜在骗我?”
觉远和尚目光深缩,好似是抓到了什么重点。
突然,觉远和尚望向左后方,那里一片黑压压的魔云正在向着这边笼罩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