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从门外进来,跪倒在达奚长儒面前。
“将军,某自离家,一直追随将军马前,将军高义,以兄弟待我,如此情义,纵没齿难忘。今将军大功,升迁在即,前程似锦,自不必言。闻听秦蒙长官欲往鸡鸣山效力,某愿追随长官,请将军玉成。”
秦蒙没想到,谢蕴竟然在门外听到他的事情之后,马上进入表达追随之意。
要说谢蕴这样的手下,谁不想要啊?
典型的关二哥类型人物,武艺高强,为人狂傲不羁,但却绝对是忠心耿耿。
但谢蕴毕竟是达奚长儒旧部,达奚长儒对其也是非常喜欢,秦蒙就算是心里猫爪子挠心一般痒痒,也不好表态。
达奚长儒爽朗笑道:“谢蕴,我素敬你武艺忠义,离我而随秦蒙贤弟,实难割舍也。罢罢,今弟远行,兄长若吝心头之肉,岂不愧对兄长二字?谢蕴,秦蒙贤弟韬略智计,远胜于我,随其定不辱没汝身,可随之纵横,万不可懈怠。”
谢蕴慨然允诺,再拜秦蒙。
秦蒙赶紧拉起来,心里不免高兴万分。
要知道,这可是秦蒙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手下。
之前,秦蒙指挥人手令行禁止,毕竟是自己临时上位代理的。
兵再好将再猛,那都是别人的。
现在,终于有自己的忠诚部下了!
不管是什么背景什么时代,拥有属于自己的人,而且是带着金牌打手属性的,那跟天上掉馅饼没什么区别。
秦蒙谢蕴收拾收拾东西,当真是马上出发。
达奚长儒依依惜别,但却是送到城门,就告别回营了。
秦蒙带着谢蕴,辨明鸡鸣山方向,策马急进,却不想,在弘化城外三十里处,背后有二十余骑滚滚追来。
隐隐的,有人大声呼喊:“长官且慢走,将军有要事转达。”
秦蒙勒住马,却见是周庭赞带人赶来。
“长官,将军说您走得急了,落下不少东西,命我给您送来。”
说罢,周庭赞下马,将马牵到了秦蒙面前。
“这是何意?”秦蒙不解问道。
“长官可还记得此马?与北城守备交恶,皆是因此马而起。将军听闻了这个故事,特向大帅进言,长官鸡鸣山危处效力,当有良驹骑乘,才讨得送来。马上有将军赠送盘缠若干,请长官与我换马吧。”
秦蒙下马,到了白驹面前,发现白驹鞍后牢牢捆缚一包裹。
打开看时,却是黄金几十两,外加白银若干。
秦蒙叹道:“想必是哥哥担心当面送我,必有推脱,怪不得送至城门就返还,原来是给我准备了这些东西。哥哥在外统兵,哪里有这许多财物?分明是拆兑而来,如此深情厚意,万死难以报之。”
周庭赞拱手道:“长官,这些兵丁,乃是跟随长官周盘血战的弟兄。将军言,到了效力之所,当有自己的班底。我本欲追随长官,奈何谢蕴兄弟已在,将军身边无老人儿了,便留了下来。”
秦蒙握住了周庭赞双手道:“哥哥身边,正缺少你这样的忠勇之士。周大哥,此去鸡鸣山,不知何时再能见到哥哥,请你代我好生照料。你且代哥哥受我一拜,就说弟秦蒙,纵至海角天边,亦不敢忘哥哥关怀提携之恩。”
言罢,秦蒙冲着周庭赞拜了三拜,交换了战马,洒泪而别。
这匹战马,虽是阿史那罗烟送与秦蒙,但他却是第一次骑得此马。
别看骑行速度不是特别快,秦蒙却是能够感觉到,这匹马和之前骑乘的马相差很大。
那种身体移动的力量感,奔跑起来的加速感,还有骑在上面的稳重感,都跟之前有着天差地别般的差距。
怪不得都想得到宝马良驹,这实打实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
一行人行至天黑,荒野处无处投店,便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安顿下来。
休息一夜,天明上路,正赶着,却忽见一骑,自对面飞驰而来。
秦蒙等人看到那人,那人也看到了秦蒙一行人。
那人忽的一拨马,竟然转身而逃。
秦蒙想了一下,觉得左近为突厥人和隋军交战的地界范围,只恐是突厥细作,便指一兵丁命令道:“速去将其拿来。”
那兵丁应了一声,策马追去,不一会儿,将转身逃去的人抓了回来。
那人被兵丁夹在肋下擒回,扔到地上,他慌里慌张瞄了一眼众人,连滚带爬到了秦蒙面前。
“大王饶命啊!”那人极是慌张,连连磕头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