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元密在秦蒙咄咄逼人的目光下怂了,他也不跟秦蒙对视,老老实实躺在那里,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秦蒙也不好再动刀了,元密不过是元胄座前一小喽啰,砍了他,白白给自己找麻烦,还不如放了他,有这样一个不知道深浅,以为依仗势力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家伙为对手,其实远比那些咬人不叫的对手好对付多了。
“杨胜,干得不错,武威郡大小政务,现由你接管。关向李应,你们所有一切事情,务必报与杨胜决断方可实施,否则,就是藐视长官,干得好,也得处罚。”
这个命令。就跟刚才秦蒙让人动手殴打差官一样,除了秦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杨胜定定神道:“长官,您这,这样安排,是否有些不妥啊?”
秦蒙一瞪眼睛:“有什么不妥的?谁天生就是安邦治国的大能?不都是一点点学习积累起来的?你是觉得你没那本事,还是我胡乱安排。拿这么重要的政务开玩笑啊?”
这顶大帽子一扣下来,杨胜顿时没了言语。
秦蒙转面关向等人道:“武威为边贸试点之地,涉及当今圣上国策根本。因此,担武威政务者,需有独到的战略前瞻性眼光。关向,李应,汝二人忠心可嘉,能力也属上乘,但汝二人为守成之才,武威需要开拓进取,需要打破常规,需要蓬勃的朝气!这几样,你们就差些了。”
关向李应有些腹诽,但秦蒙说辞。两人却也无法反驳。
尤其是想到这位小上司狠辣的手段,他二人更是不敢提反对意见。
秦蒙说得道貌岸然,实际上是为了今后的打算。
他把杨胜如此不顾一切推上去,实际上就是把杨胜拉到自己一条船上。
殴打元密及其手下,这罪过可不轻,没有超级重量级别的人物跟秦蒙一起背锅,就算是能留条命,那也得蜕几层皮啊。
秦蒙绝不是图一时痛快就出手,完全不顾后果的人。
要不然,光论打架斗殴,把健字营的军官都叫来,怎么也比杨胜强吧?
安顿好了之后,秦蒙连看都没看元密一眼,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秦蒙干脆就把自己关在火药作坊了,告诉手下,只要不是重要军情,刀架在脖子上了,任何人不准打搅自己。
这道命令,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仅仅半月时间,火药作坊守卫来报,外面丁良大将军求见,十万火急!
秦蒙懒洋洋走了出去,丁良饿虎扑食一般扑过来,将秦蒙拉到了一边。
“祖宗呀,你到底是地下的祸不惹,专门惹天上的祸啊。我刚离开三天,你就把钦差大人的手下就给打了,而且,咋的,还觉得惹的祸不够大,还想杀人家,你特么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啊。”
丁良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了,活生生一个血泪控诉啊。
秦蒙握紧了丁良的手说道:“哥,人,是我打的,事儿,是我做的,您不在武威,一切责任全都在我,放心,小弟我绝不会往哥哥身上推半分。我抗下来就是了。”
“呸!扛下来?你抗的下来么?你前脚打完人,人家后脚就快马飞高到钦差大人那里了。钦差大人震怒,马上快马联系王爷,王爷连夜赶至了罗帅那里,我特么还在那做着大发横财的梦呢,就把我拎到中军帐,足足审了三天啊。”
“三天?这也太没道理了吧?您又不在武威,审您作甚?”
“作甚?甚大了去了!我是节制武威三郡的直接责任人,在我管辖区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能跑得了?第一天,问我知不知道这件事情,这很好调查,我就没在武威。第二天,问我为什么擅离武威,我费了好半天劲,才解释清楚了。第三天,又问我,为什么会放权给你,为什么不尽节制三郡的职责。我擦,我要是知道你连钦差手下都敢打,我敢特么放权给你么?就特么这么点屁事。折腾来折腾去,总算说明白了,还给我定了个擅离职守,约束部下不严之罪。”
“啊?哥,您居然被牵连了?这,这可是真不好说了,我以为,自己的罪过自己扛下来就行了,谁知道,上面居然搞株连这一套。”秦蒙是真心不好意思,连累丁良,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