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感觉要裂开了。
“你是不是吹风受冻了?”顾时问。
他合理怀疑余靓脑子是不是灌了风,这要不是灌了风,能说得出这种话?
“?”余靓迷惑,“没有啊,没感觉有什么不适。”
顾时委婉:“你再确认一下?”
余靓心说确认啥啊?她身体舒不舒服她自己不知道吗?
她正要反驳顾时,突然想起了顾时的特殊身份。
她轻嘶一声,迟疑地看了一下自己空空荡荡的周围,抱着余小雪的双臂都紧了紧,小声问:“……我身边有什么脏东西吗?”
顾时:“……?”
哇塞,这个人真的不觉得她之前说的话有问题诶!
顾时不敢置信。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还在沉思的谢九思,问余靓:“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们是一对?”
你们今天一个两个的,都跟恋爱话题杠上了是吧?
余靓愣住。
她以为自己误会了,下意识道歉:“不、不好意思?我以为……”
她的声音渐渐消失,目光落在顾时和谢九思交握的手上――准确来说,是谢九思将顾时的手握住了,只留下了一点指尖露在外边,看起来十分亲密。
余靓小声嘀咕;“……我误会了?”
顾时飞速抽回了手,像条脱离了水的鱼一样,嘴巴开开合合,半晌没憋出个字来。
靠!
顾时脑子嗡嗡响,他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手上还残留着谢九思手掌心的余温。
谢九思的手总是比他的手温度要高一些,热烘烘的,干燥又温暖,像个天然的小火炉。
有了谢九思赠送的龙鳞,顾时早已经不畏惧寒风的凛冽,只是多年来养成的本能,让他在寒月里下意识的汲取温暖。
顾时退后一步,而色铁青的捂住了自己还暖烘烘的左手,背到身后,大声说道:“你误会了!”
“……”
余靓看着仿佛欲盖弥彰的顾时,又小心的瞥了一眼谢九思。
这位谢老板,此时也正垂眼看着他自己的手,似乎正在思考些什么。
余靓张口想说她不歧视gay,但看看顾时倔强瞪大试图证明自己清白的双眼,又默默把到嘴边上的话咽了回去。
余靓:“。”
行,您说什么是什么吧。
顾时哪能看不出来余靓的意思呢?
余靓这么明显的表现,也就谢九思这条不懂人心的龙看不出来了!
顾时感觉自己拳头硬了。
这件事怎么想都是谢九思错,谢九思怎么这么理所当然的就牵上他的手了呢?
顾时全然无视了自己根本没察觉到不对的事实,反手就把锅扣在了谢九思头上。
余靓瞅瞅不知道在闹什么别扭的顾时,哄着余小雪转头进了库房。
于是外边只剩下了顾时和谢九思。
周围安静得只剩下了风与山林的声音。
谢九思偏头看向顾时:“我们看起来像一对?”
顾时摆了摆手:“哪能啊。”
“?”谢九思疑惑,“她说我们是一对。”
顾时奇怪:“余靓说的话,跟我顾时有什么关系?”
谢九思似乎被说服了。
他点了点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他的掌纹干净,骨节分明,放松时察觉不出什么特别,拳头一握却能马上让人觉察到其中勃发的力量。
谢九思手指蜷起,虚握。
冬日的冷空气穿过指缝,悄然地带走了掌心的温度。
很不一样。
谢九思认真地想。
握着顾时的手时,即便顾时的手也像这冷空气一样冰凉,却并不让他感觉空荡与寒冷。
顾时没搭理又一次陷入了自我世界的谢九思,而是顶着库房虚掩的门,迟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他进去了,谢九思肯定也是会跟着进去的。
别人不好说,但他敢打赌,余靓肯定又会露出那种仿佛撞破了什么秘密一样的、恍然大悟的表情。
顾时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