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言夫人当真如此做了,势必要将二少爷的身份爆出去,骆家的人,这兰城里,有几个人敢黑?
言夫人到最后,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偏生就是这么一场闹剧,演了十几来年,如今,可总算是结束了。
见言宣推着骆清河上楼,骆川连忙跟了上去,“你还没说,阿知到底怎么了?”
骆清河:“真的没什么。”
言宣:“...”这大少爷可真执着,经过这离谱事,现在惦记着问爷这事呢。
...
“卡!骆凌,你怎么回事?”导演拿着喇叭直接冲着骆凌喊。
可见骆凌面色不好,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丝毫没有往日的朝气蓬股的那股劲儿,便又觉得没意思,
“算了算了,你今天休息一下调整调整状态,先拍下一场,快,演员,速度!”
助理一边将咖啡送到骆凌手里,一边问,“哥,咱回酒店吗?”
骆凌抿了一口咖啡,今天发生的事,还是不停在他脑子里转,当下便觉得头疼不已,“回。”
影视城附近的酒店,大多都被各个剧组包了下来,通常都是一包,便是一层两层如此,偶尔也会遇见两家剧组共住一层。
骆凌这会刚回到酒店,房卡一刷进了房,刚要关上门,突然出现一只手挡住了门,顺势推开门走了进来。
来人头戴棒球帽,还戴着口罩墨镜,骆凌瞥了一眼,走到床边直接躺下,没理会那人,却想,谢言这回倒是知道要好好掩藏身份了。
“怎么了,今天不是有戏吗,这么早回?”谢言摘下来帽子口罩眼镜,放到一旁,在他身边坐下。
骆凌顺势钻到他臂弯里靠着,语气沉闷无力,“导演说状态不好,把我赶回来了。”
骆凌很少像现在这样,谢言直觉今天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手轻轻的在怀里的人肩膀处捏着。
“发生什么事了?”
骆凌半生不吭,闭着眼睛,均匀的呼吸着,等到谢言以为,他都睡着了时,突然开口问...
“谢言,你妈是什么样的人,对你好吗?”
被提及母亲,谢言笑意温和,“我母亲为人和善,邻居都说她是个老好人,什么忙都帮,隔三差五做了什么好吃的总是会给邻居送上一些...”
骆凌眨眨眼,他发现,谢言提及自己母亲时,脸上有少有的笑意,“那你一定很喜欢她。”
他以前看过有关谢言的报道,父亲早逝,被母亲一手带大,感情甚好。
所以谢母重病时,谢言哪怕是知道那份合同相当于是卖身契,为了那笔可以救谢母的救命钱,也还是签字了。
谢言“嗯”了一声,“怎么突然问这?”
难道骆凌今天发生的事,和骆凌的妈妈有关?
骆凌想到有关自己的事,越想就越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生母不要,利用自己,父亲不爱,忽略自己,就连母亲,也是为了维护住骆家的颜面,才把自己留下。
骆凌越想,心里就越难受,蹭了蹭,把脸埋进了谢言臂弯中,“靠一会,心里难受。”
谢言:“好。”
他扯一旁的毯子,盖在骆凌身上。
虽然不知道骆凌到底什么事,可现在看来,他不想说,自己便不问了。
可事实证明,骆凌并不是一个憋得住话的人,谢言一安静下来,他就忍不住问,“你不继续问了?”
谢言:“...那你说吧。”
骆凌瘪瘪嘴,沉闷道,“不想说。”
谢言:“那便不说了。”
骆凌:“可不说出来,心里难受。”
谢言:“那就说吧,我听。”
骆凌:“可我又不...唔...呜呜!”
长达两分钟,谢言松开了骆凌,眸光晦暗,“我看你还是别说了。”
骆凌:“...”
...
季节山庄
晚风带着一股子燥意,一道身影自后面的走廊悄悄走上了八楼,从八楼窗户,跳到七楼。
他拉拉灯,确认走廊昏暗后,这才放心走了出去,用卡刷开了七楼的门,走了进去。
浓郁的药剂味混合着一股子血腥味。
床上的令江这么久以来,一直都保持得警惕,脚步声自后面响起时,他猛然翻过身,嗓音沙哑,“谁...”
男子走到令江身边,刻意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道,“是我。”
令江瞳孔微缩,“封...成...”
他欲说更多,可嗓子却堵疼得厉害,再吐不出更多的字。
封成低声道,“那天闯进来的那孩子,可以信任吗?是你们的人吗,可以的话,你就点个头,是的话,就再点一下头。”
令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两下头。
他很清楚,即便是再过多少年,季子慕也不会伤了老大。
封成:“好,我想办法把消息和钥匙都送到她手里,打开通讯...”
令江猛然抓住他的手,眼里带着不可置信:你疯了?
要说还恩情,也不至于以命相抵!
若是被季子慕发现,他帮了自己...怎会好过,自己现在定然便是他以后的下场。
令江抓着封成的手,在他掌心写下几个字:不可以。
你会死的。
封成笑笑,“放心吧,我会小心,不会被发现的。”
令江疯狂摇头:别乱来...
他不想拖累任何人,不想害了任何人。
他只是想自由,仅仅也只是活下去,可若是为了自己,要封成牺牲...
令江自认为自己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