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枢见她对霍真冬抵触,也就不再多说,识趣的离开了。
他一走,森纱又疑惑起来。
听师父那口风,就像在帮霍真冬说话一样。
可他为什么要帮基地的臭小子说话?
正想着,终端响了,方慕辽忙完自己的活儿,回来找森纱。
两人情同兄妹,他们之间的羁绊早就超越了一般的感情,谁反目,他们俩也不可能反目。
方慕辽把最近发生的事儿跟她一讲,森纱跟他有问有答的说了一阵,然后就把春山空之死告诉了他。
“到底是谁杀了他?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下手,不是往我们头上扣屎盆子吗?”
“你身边没旁人吧?”
“没有。”
方慕辽清清嗓子,神秘兮兮的告诉她:“是春蓝游干的。”
“春蓝游?”森纱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春山空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大哥啊!你要说是春寒夜干的我还能信。”
方慕辽耸耸肩膀:“谁叫春家家大业大,实在太香了呢?目前来看,嫡长子春山空是毋庸置疑的继承人,不把他干掉,以后分家产,春蓝游顶多分个零头,他那么要强又骄傲的人,怎么会干?”
森纱自己一琢磨,感觉有道理。
参加婚礼的时候,那兄弟俩就明争暗斗的,火药味十足。
春家这些人为了争权夺利,人都不像人了。
“森纱,你腿好了以后就回第三基地吧,最近不知怎么,我总觉得心慌慌的,陆地要变天了。”方慕辽说,“你可别傻乎乎的被牵扯进去。”
“嗯。”跟霍真冬吵过之后,森纱也有点心烦意乱,“放心吧,你等我就是。”
说完体己话,方慕辽挂线,房间重新安静下来。
森纱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伤处,又顺带着看了一眼旧伤。
按照“伤筋动骨一百天”的说法,森纱的旧伤其实还没好透彻,她每次中枪都被打到腿,简直就像个诅咒。
在末世里,跑不掉就只能被杀,她可不想变成瘸子,任人宰割。
过去的两处枪伤分别嵌在她的两条小腿上,全是贯穿伤,肉早就长实了,就是在周围皮肤的衬托下,看着像两个稀巴烂的浮雕印章。
她伸手揉了揉伤处,扯到新伤,疼得龇牙咧嘴。
冬家别馆的霍真冬似有所感,下意识的看了自己的腿一眼。
春华锦已经嫁过来两天了,和霍真冬相敬如宾,两人虽然睡在一个房间,春华锦也早做好了同房的准备,但霍真冬似乎没有这根筋,面对她的时候简直就像柳下惠,坐怀不乱。
每天晚上,霍真冬都是在书房办完公才回来,直接就洗洗睡了,今天他洗了澡,坐在床边,头发上搭着毛巾,全神贯注的看着终端上滚动的文件。
春华锦终于忍不住,从床上坐起来,到他背后把毛巾拿下来。
她一碰他,霍真冬整个人都怔了一下,诧异的扭头,眼神不凶恶,却也没那么友好:“怎么?”
春华锦本来想说“我帮你擦头发”,但是话到嘴边,她说:“你头发上的水滴到床上了。”
“啊,抱歉,习惯了。”
霍真冬起身,从她手里拿过毛巾:“我去处理一下,你先休息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这个对自己毫无留恋的男人,春华锦感觉到一阵耻辱。
男人献了殷勤她不理会是一回事,男人压根儿不献殷勤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