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捐出全部身家,拉尔修并不是很担心。
他真正担心的是森纱。
只有他清楚,师父现在表现得像个好人,但严格来讲,他们两个干的事情绝不是可以对外公开的。
与其说他担心师父被森纱拖进泥坑,倒不如说是他担心森纱受到他们师徒的连累。
楚衍离开后,拉尔修不放心森纱,回去看她。
森纱刚刚送走后备洞的最后一行人,扭头看见拉尔修,还对他微笑了一下:“怎么站在这里,没跟师叔一起走?”
拉尔修说:“我在等你。”
“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你跟师父到底达成了什么约定?”
森纱一听:“如果师叔没有告诉你,那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拉尔修有种受伤的感觉。
他对森纱是一心一意,可森纱对他只是三心两意,根本谈不上什么专情。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同志,无需有什么隐瞒。”
说出这些话对拉尔修来说是需要勇气的,但森纱就像木头人一样,果断的摇摇头:“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说着,她走向后备洞,顿了顿又回头问他:“今晚你在哪里休息?”
“我还是跟师父在农行那边。”
“好,我在农社,晚安。”
说着,森纱走进去,关上了门。
拉尔修有种挫败感。
就算霍真冬和姚枢都不在了,森纱也依然没有他的份。
她的眼里根本没有他的存在。
后备洞里有张临时搭建的木板床,前天还是下暴雨,一直下到昨天下午,洞里渗漏进来的水还没排出去,洞里到处都是阴潮的气息。
森纱一走进去,臭虫和蟑螂就从临时搭起来的木板床上快速跑进潮湿的角落。
奔波一天,森纱什么也不顾了,用两腿把自己送到床板上,她脸朝下的趴着,一动不动。
被吓走的小邻居们见森纱没有杀生的意思,开始探头探脑窸窸窣窣的钻出来,继续在床板上溜达。
当一只蟑螂从她眼皮子底下钻过去的时候,森纱哽咽一声,把小邻居吓得连飞带爬的跑掉了。
她在床板上慢慢蜷成一团,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默默的流眼泪。
现在终于安静下来,她也可以好好尝尝失去心上人的滋味了。
这滋味不好受,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被扔进榨汁机里,和柠檬一起被打碎,不然的话,为什么心里会这么的酸楚,这么的疼?
错的不是她,是来搞他们的人。
明明他们已经躲了这么远,不争不抢不偷不骗,要多良民有多良民。
但那些人说来就来,将他们好不容易构筑的家园变成一片废墟,还抢走了她的儿子,害了她的男人。
不能就这么算了。
必须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富田变自治区的第二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登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