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木绵所想,春蓝游之死的调查一开始就把舆论往木家身上引。
她也不甘示弱,示意第二基地的媒体把舆论引向春山空。
对春家强权不满的人本来就多,春蓝游死了虽然很可惜,但见春家还是一样的恃强凌弱,把木家往绝路上逼,暗中声援木家的人渐渐增多了。
后来就连第一基地的媒体都开始报道第二基地的调查进展,虽然没有明说春山空有作案嫌疑,但从案发后春山空的职位几乎是坐着火箭直线上升,他的嫌疑也是水涨船高。
春山空压根没想到这件事会跟自己扯上关系,他是个感情不怎么充沛的人,对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尚且会产生龌龊心思。虽说对一母同胞的弟弟妹妹多少回照顾一点,但照顾的有限,而且春蓝游这些年的确是没少抢他的风头。
本来春蓝游处处压他一头,只要别人不说,他也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可是,一旦这个绊脚石消失,他才发现,原来掌权是这么快乐,难怪二弟整天奔波却乐此不疲。
他开始对春羡文怀恨在心。
同是儿子,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春山空初尝权力甜头,春星满倒是为二哥哭的真心实意。
春星满一向不把庶出的兄弟姐妹放在眼里,可她以为无所不能的二哥都死了,她也第一次发觉,原来,“春”这个姓氏并不能让他们为所欲为,至少避免不了死亡。
除却这兄妹两个,那些庶出的兄弟们也开始往上头使劲了。
连春山空这种废物都能掌控大权,如果他们努努力,分一杯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就在春家人各怀心思的时候,富田区的森纱也被霍真冬堵了门。
不知霍真冬从哪儿听说木绵和森纱抱团的事情,当即就来找她。
楚衍外出做义务劳动了,拉尔修在农社工作,森纱被他堵在家里,进退不得。
反正她的住处一直有人经过,要是他意图不轨,到时候她叫起来,没脸的也是霍真冬,所以森纱打开房间门,无声的让他进来。
霍真冬就进去了。
森纱关上门。
虽然人来人往的,自己安全有保障,但她还是不想让人看到,大白天就有男人进出自己的房间。
霍真冬像是长途跋涉了很长一段路,一进房间就要水喝,他丝毫不介意的拿了森纱的杯子,仰头灌了一肚子水。
森纱看着他喝,等他缓过气,才冷淡的问道:“你来干什么?还嫌我麻烦事不够多?”
“我问你你要老实告诉我……”霍真冬的确是累的狠了,胸膛现在还在喘气,“木绵甩锅春山空的主意,是不是你教她的?”
森纱说:“是我说的,怎么了?”
霍真冬一闭眼睛:“春家不会放过她的。”
见森纱不说话,霍真冬还以为她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就解释起来:“春羡文痛失爱子,怎么可能善罢甘休,木绵还把脏水往春山空身上泼,破坏春家人的关系……这次不管真凶是谁,春羡文都不会饶了木绵!”
森纱抿着嘴,突然笑了起来:“就是这样,才更好,有春家替我扫除障碍,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霍真冬一愣,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反转:“……什么?”
森纱施施然的坐下,恢复了平静神色:“你该不会忘了吧,我跟木家是仇人啊,云月夏就是被木家主杀害的吧,虽然我已经不记得云月夏的脸,但好歹也是名义上的母亲,如果我能替她报仇,她一定会欣慰的,你说呢?”
听到森纱这番话,霍真冬是彻底的无语了。
弄了半天,原来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原来她已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