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北由衷感慨。这年头连做买都要靠洋人帮衬。更别说是干革不过话又说回来。利用洋人的势力和卖身投靠洋人是两个概念。希望那位刘歆生能够认识到这一点 </p>
赵北与张激扬并而行。前行一里不到。就望见一人迎面走来。提着的也不是洋灯。而是传统的中国灯笼。灯笼上很中国的写着“刘”字。跟在人群后面的还有一辆四轮西洋马车。马车旁边则是一顶八人抬的轿子。“鄙人刘人祥拜大都督。前些时候在上海租。未能及时会大都督。失礼的很。”为首那人三十多岁。来到马。唱了个诺。袖子一拍。就要行下大。 </p>
赵北急忙翻身下马。赶上几那人双臂一托笑道:“刘先生不必多礼。如今共和已成。这跪拜的礼数不讲究了。咱们还是握握手。” </p>
拉着那人握了握手。赵北又道:“劳刘先生大驾。这么远来迎我。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物又给洋人做了多年买办。这洋场上的规矩比我懂多。一会儿跟洋人进晚宴。若什么失礼的的方。还望刘先生及时提醒。” </p>
这话说客气些。其实在来之。赵北就专门找来几位洋人传教士教他宴会礼节。这个时代的宴会不像后世自助餐|般随意。尤其是这种有各国商界名流参加的宴会。更规矩多多。就下请柬也有讲究。毕竟是第一次跟洋商会打交道赵北也不敢大。 </p>
刘人祥陪笑:“都督客气了。客随主便。今rì宴会在鄙人府上举行。就的照咱们中国人的规矩来办!若是都督觉的洋人那套繁文|节太麻烦的话。只要一声令下。西洋大餐也可变成满汉全席。” </p>
“哦?这么说刘先生倒是虑周详。”赵北颇感意外看了眼那辆马车和那顶轿子。乎有些明白对方用意 </p>
刘人祥说道:“鄙人那座花园就是专招待中西贵客而建。年备着两个伙夫班。一班做中餐。一班专做洋餐。随传随做。不耽误工夫而且餐具和下人打扮也都是两套一中一洋。” </p>
“还是做洋餐。我自从回国之,就没吃过洋餐了。”赵北想起自己的“海归”身份。而且考虑到后与洋人少不打交道。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练练。 </p>
刘人祥吩咐管家先赶花园准备。赵北也命田劲带人先行一步布置jǐng戒。 </p>
“都督乘马车还是乘轿?” </p>
“这轿子不合适。这是旧时代的征。现在共和了。这轿子也该退出历史了。”赵北倒没多客气。与张激扬上了那辆马车。刘人祥不敢越。本打算乘轿同行。但总司令一声令下。他也不的不上了马车。在总司令对面坐下。 </p>
马车缓缓启动。在卫队的护卫下向刘家花园行去。 </p>
“刘先生现在是替法国人做-” </p>
见总司令发问。刘人祥略一迟疑。点着头道:“顶着洋人买办的帽子。办起事来方便的多。” </p>
“听说你也兼着法国东方汇理银行汉口分行的买办?还开通钱庄?”赵北又问。对于这个刘人祥的情况。不仅张扬查过。他也派人秘密查过。虽说不上了如指掌。但至少也不是两眼一抹黑。 </p>
“是。”刘人祥不清楚总司令到什么意思。只好尽量少说话。 </p>
赵北强烈的反英立场导致他与英国关系很冷淡。再加上京汉铁路纠纷。比利时人和法国人也都不喜欢这个赵司令。并曾告诫过属下的华人买办不准他们与共和方面私下建立联系。作为法国洋行的买办。刘人祥当然也接到过类似告诫。但他最终还是选择向共和军这边靠拢。这一方面是出于投机心理。毕竟他的产业多在华界。不能不与共和军方面建立良好关系。而另一方面的原因则在于德国人的示好。德华银行已经向他表示过诚意。愿意聘请他为德国银行买办。即使法国人靠不住。至少还可以投靠德国。不过。刘人祥还是谨慎的。向德国靠拢不是不可以。但也同时与法国继续保持联系。毕竟。现在局势不明。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法国人靠住还是德国人靠住。以。这一次的晚宴虽是在刘家花园举行。但晚宴的主持人却是一个德国人。刘家花园被那个德国人租了下来。 </p>
那个德国人叫汉纳根。曾在德[]服役。是中国海关前税务司德璀琳的女婿。靠着这层关系。汉纳根退役后被清廷驻柏林公使聘请。在中国充当军事教官。曾做过李鸿章的军事顾问。负责督造旅顺威海等要塞炮台。并以陆军军的身份参加过中rì甲午战争的海战。官至提督衔。战后曾向清廷提出练新式陆军的条陈。但因所需经费太过惊人而未被清廷采纳。之后他留在中国继充任军事教习。前几年退出军界。投身实业。如今在陉经营煤矿。因为在华多年。中国官场很有了解。因此被德国在商人推举为德国在华侨商联合会会长。向赵北下的那封请柬就是以他名义发出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