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何必如何沮丧?共和军与共进会南北夹击,贵州确实守不住了,可是咱们也不是没地方去啊。实话跟你说,此次我由桂返器,并非是独自一人,还有一位贵客也随我返回贵阳,只不过一直没有露面。今rì我请他出来讲几句话,听了他的话,会长再决定是否留在贵阳等死。” </p>
刘显潜冷冰冰说了几句,向礼堂门外喊了一声,一个汉子走进礼堂。一身短打,看上去不过二十左右,很是年轻。 </p>
“兄弟马济,见过郭会长。” </p>
那青年向郭重光抱拳作揖,不卑不亢。 </p>
“他是?”郭重光望着刘氏兄弟,有些茫然。 </p>
“这位马兄弟是原广西提督陆干卿(陆荣廷)的义子,很受陆提督器重,此次随我回黔,正是奉了陆提督之命,来协助者老会的,我在武汉向洋商购枪的那些款项中有不少就是马兄弟带来的。”刘显潜说道。 </p>
马济点了点头,说道;“提督命我协助刘兄,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贵州局面如今已不可收拾。郭会长若不怕吃苦,便带了家眷跟我一起走。实不相瞒,城南有座法国天主堂,前几rì我已在那里打点过,那位法国神甫同意让我们在那里躲避,等风头一过,咱们想办法跟着法国人去越南,若是郭会长愿意,也可以去投奔陆提督。” </p>
“陆干卿现在是在云南?他为何派你到贵阳?贵州变不变天。与他有何干系?”郭重光问道。 </p>
“其实陆提督只不过是替法国人办事而已,现在共进会虽然占着滇北。可是陆提督还占着滇南呢。不过此事关系重大,多的话我也不能讲。” </p>
马济的话让郭重光将信将疑,他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走自己的路。 </p>
“寄人篱下,那rì子也不舒坦。共和军要杀,便让他们来杀好了。”郭重光长叹一声,甩开刘氏兄弟,示意那仆人跟他一起走。 </p>
刘显潜向刘显世使了个眼sè,刘显世走上几步,拦住郭重光,说道:“郭会长,既然你不愿意走。能否将贵州军zhèngfǔ的余款交给在下?虽说那钱不多,不过二十多万两银子。可是这笔钱能还人家陆提督的人情。” </p>
“人情?这个人情用我们这班者老会诸伸的人头还,只怕已够了?” </p>
郭重光凄然冷笑,他终于明白过来,这场“湘黔事变”根本就是一场闹剧,他们这些者老会的借仲不过是被人捏在手里的木偶,无论这场事变如何收场,最后得利的人都不会是他们。 </p>
“给!这是那些余款,你们拿去派大用场。” </p>
郭重光冷笑归冷笑,可还是摸出一张汇票,交给了刘氏兄弟 </p>
那刘氏兄弟收下汇票,也没再跟郭重光废话,领着那马济匆匆离开礼堂。 </p>
“郭忠,你去把马车赶到这里来。老爷倦得很,走不动。” </p>
郭重光示意那仆人去赶马车。待仆人走后,他独自一人坐在冷冷清清的礼堂里发呆。 </p>
没等仆人将马车赶来,一个壮汉却闯进礼堂,径直走到郭重光面前。冲着他打了个千。 </p>
“你是?”郭重光看着这壮汉。觉得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p>
“小人是刘大人的马并。”壮汉站直说道。 </p>
“哦。”郭重光点了点头。“告诉你家刘老爷,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是不会去投奔待荣廷的。” </p>
壮汉冷冷说道:“刘大人叫小人来,不是来请郭会长的,而是叫小人来送郭会长一程。” </p>
“送我一程?”郭重光有些奇怪。定睛望去,却惊讶的发现那壮汉的手里已多了一把匕首,马灯的光亮下闪着寒光。 </p>
“刘大人说了,既然郭会长不愿走,那么也请郭会长对他们的行踪保密。所以小人特意来送郭会长一程。” </p>
“你 </p>
郭重光猛然醒悟,不待他有所动作,壮汉已飞快的挥舞了一下手臂。匕首的寒光化为一道银白sè的光芒,轻轻的利过郭重光的咽喉。 </p>
郭重光双手捂着喉咙倒了下去,但并没有立即断气,身子抽搐着,躺在血泊中挣扎。 </p>
壮汉手持匕首,举目四下张望。但没有看见其他人,正奇怪时,礼堂的窗户外突然一道闪芜,然后就是一声炮响。 </p>
“妾!” </p>
窗户的玻璃反shè着光芒,将壮汉脚下的血泊映得惨红。 </p>
贵阳战役打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