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扒两口，从战壕另一边走来一人，站到锅边，说道：“刚才谁在“对猪弹琴，啊？只听说过“对牛弹琴”从来没听说过“对猪弹琴。祁连长，你这句卖弄可算是露馅了。” </p>

祁金彪抬头一望，急忙和那排长站起身，两人一手端碗，一手敬礼。 </p>

“秦长官，您怎么到前线来了？你们政治委员金贵着呢，还是呆在后边安全些。” </p>

排长比祁金彪动作利索，最先把嘴里的那口饭咽了下去，问了一声，不过这话完，这人就噎着了。 </p>

那走过来的军官是秦凌，以前是共和军第五师的一名连政宣员，前段时间在讨逆战争中表现出色，战后派到军政学院深造，但尚未毕业就赶上了南北之战，于是政宣委一纸调令，将他调到了鄂东，在一支由革命卫队整编而成的暂编师里担任旅政治委员，“南国破晓”行动之后。就跟着部队开到了河南前线，在信阳补充了一部分正规军部队之后。这个暂编师就负责信阳东北方向的防御，祁金彪就是这个暂编师的军官。 </p>

秦凌一边拍着那名排长的背，一边笑着说道：“你这叫什么话？咱们革命军人都一样，哪有当官的躲在后方，却只叫当兵的卖命的道理？实话跟你说，上午的时候，就连前敌总指挥蓝参谋长都到前线视察了。不过没到咱们这边，他是在西北前线。蓝长官都能以身作则，我们这些政治委员总不能叫人指指点点吧？再说了，我到前线来也不只是视察，我是有任务的。” </p>

说到这里，秦凌从手提包里摸出几张纸，递给了祁金彪。 </p>

“这是刚才政宣委油印的文件，要求下发到每一个基层连队，现在政宣委人手不够，政治委员也得上前线下发文件。” </p>

“这是什么？嘉奖电？” </p>

祁金彪接过文件，看了几眼。他小时候上过几年私墅，字是认得的。很快就明白过来，这份文件是总司令部拍发过来的电报，是《告革命军全体将士书》，从内容来看，是鼓舞士气、奖励有功之人的，前天和昨天所有在前线立功的官兵，名字都列在了上头，这效率之高由此可见一斑。 </p>

“不仅是嘉奖电，这也是强调此次作战的重要意义。” </p>

秦凌点了点头，向战壕另一头望了一眼，问道：“你们连的政宣员呢？。小 </p>

“上午的战斗丰负伤了，头部被弹片击中，重伤昏迷，刚才已经派人送到后方了，现在我连没有政宣员祁金彪摇了摇头。 </p>

“那么，你抽空给将士们讲讲这嘉奖电，让大家知道，我们革命军是为何而战。” </p>

秦凌叹了口气，拍拍祁金彪肩膀。话锋一转，说道：“刚才我在前指得到消息，杨奔已经送到武胜关了。伤势基本上稳定下来，很快就能转到武汉。金彪，你也不必为杨奔担心了。” </p>

“好歹我和杨奔都是警卫营出来的，当初我俩还一块从气球上跳过伞呢，这兄弟之情就在心里头搁着，昨天听到他重伤的消息，我这心里头那是真的难过。不过现在么。既然他已经送到后方去了，我这心思也就搁下了。 </p>

祁金彪点着头，向秦凌的那只手提包瞄了一眼，说道：“秦长官，前头的阵地被北洋军两面夹着呢。这剩下的文件就交给我吧，我替你送过去。” </p>

秦凌正欲说话，却突然听到有人高喊。 </p>

“炮击！炮击！” </p>

话音未落，那“轰隆轰隆”的炮响就传了过来，战壕里所有的人都下意识的往下一蹲，靠近土碉堡的人更是急忙蹿了过去。 </p>

秦凌与祁金彪蹲在一起，两人都探出头去，向战壕北边的开阔地望去。但什么也没看见，只能听到炮声。 </p>

不过北洋军这次炮击的目标并不是他们这斤。阵地，而是西北方向的共和军阵地，远远望去，那里已是硝烟弥漫，炮火冲天，整斤，阵地都被笼罩起来了。 </p>

很快，南边的炮弹也飞了过去。打在了北洋军阵地上，这几天来，这种炮击与反炮击就是双方的交战内容之一。 </p>

“看起来，北洋军下午的主攻方向就是西北阵地了。”秦凌直起身子。拍了拍军装上的泥土。 </p>

“未必。”祁金彪却摇着头。“上午的时候，北洋军也是先炮击西北，然后真的打起来后，却开始猛烈炮击咱们东北阵地，这叫“声东击西” </p>

秦凌没有顺着这个话题谈下去。而是扭过头向阵地的西边望了过去。 </p>

那里，一条铁路笔直的横亘在两个阵地之间，看上去格外的平静。路基也完整得让人惊讶，好象那里从来就没有落过炮弹一样。 </p>

但是实际上，交战双方争夺的就是对那条铁路的控制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