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克定也是张寒府上常客,这主要有两个原因:其一,上次“外蒙古风波”事件中,国民同盟很好的利用了袁克定,团结了一部分北洋旧人,虽然最终功亏一篑,但是不可否认,袁克定并非一无是处,现在将他供养起来,以后未必不能再派用场;其二,张寥与袁世凯是故交,早年两人不仅共过事,而且还有师生之谊,虽然后来因为政见分歧而分道扬镀,但是因为立宪的事情两人最终又走到了一起,所以,在张塞看来,他是袁克定的长辈,有责任也有义务帮助这个晚辈,这也是考虑到当年与袁世凯的交情。于是,袁克定就成了张府的常客,而且有时候过来,往往还会带上一幅字画,请张寥帮忙鉴赏,以便卖个高价,而张塞也往往碍于情面,多数时候是自己掏钱将字画购下,然后谨慎收藏,至于那些字画是否就是袁府所藏珍品,却是无人知晓了。 </p>
现在,袁克定又过来了,众人多数认为他是来打秋风,自然不会正眼看他,只有张雾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的意思,吩咐管家将袁克定领到东厢与众人见面。 </p>
等袁克定走进东厢,众人这才现他是空着手过来的,显然不打算再向张米推销字画。 </p>
一进东厢,袁克定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p>
“季老,这一次,有人是想把国民同盟给一锅端了!我过来,就是来给季老报信的。” </p>
这话危言耸听的厉害。在座众人虽然多半都有些不以为然,不过多数人还是好奇,不知道袁克定做此非常之举到底有什么用意。 </p>
“世侄,你说话没头没尾。坐下说,坐下说。” </p>
张塞向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心领袖会,吩咐仆人搬了把太师椅,就放在张塞右手边。请袁克定坐了。 </p>
袁克定坐下之后,扫了屋里众人一眼,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诸位在这里开会,却不知道江苏那边已经有人在给国民同盟下绊子了。实不相瞒,鄙人在江苏警界、军界很有几位熟人,就在刚才,有人给我来了封电报,告诉我一个惊天消息,就在上午的时候,南京警备司令部派兵抄了一家杂货铺,拨出来一批枪支弹药和一份名单,枪支弹药型号与刺杀杨度的一致,至于名单,无一不是国民同盟的成员。现在,有人就靠着这些枪支弹药和名单打算给国民同盟来个一锅端。罪名就是“武装叛乱 </p>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就连张寒也坐不住了,急忙站起,走到袁克定跟前。 </p>
“克定,你这个消息当真可靠?” </p>
“若不可靠,我怎敢过来胡说?我也是想给世叔一个提醒,免得着了旁人的道。我也是国民同盟一分子,怎可眼睁睁看到本党被人整垮呢?” </p>
袁克定如此一说,张寥终于有些慌乱起来,略微定了定神,便立即做出一个重要决定。 </p>
“管家,备车,跟我去一趟总统府!” </p>
其他人一听,不由人人面色一变,当下站出几人,劝张塞莫要自投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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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张察只是淡淡一笑。说道:“诸位,我好歹是民国副总统,有司法豁免权,又是单刀赴会,赵振华再怎么狂妄,也不可能当场将我拿下 </p>
“季老,你若去总统府。我也陪你一同过去。” </p>
见张塞执意要去见赵北。周学熙也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要陪他一同去总统府。 </p>
“不必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至于诸位,现在可以各自回府,但是千万不必惊慌失措。杨度遇刺之事与我们无关,我们何必给人口实呢?现在,事情越来越蹊跷。我必须去一趟总统府,看看总统对此事有什么看法。无论如何,咱们国民同幕不能倒下,倒下,咱们就是失去大树的那帮糊孙了。” </p>
张寥说走就走,转眼就离开了寓所,乘了辆轿车,在卫队的护卫下直驱总统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