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事态进一步的发展下来,也不知道会造成何等的局面。
“末将潜入了当地衙门,听到的消息,更是令人发指。”另外一个将士开口道。“那边的父母官,一直将这些难民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想尽办法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这等天气之下,不给任何的庇护,还说最好能冻死,或者是饿死一大半,他们也就高枕无忧了,甚至还有人提议,直接往难民的饭菜里下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属下也特地查明了难民的来源。”那边,叶成掏出来了几张纸,递给了安王等人。“难民当中,也有曾读过书的,识字的。”
“这些人如今都在顾公子的厂内做事,费了一番功夫,方才见到。而从他们口中,得知的事,却是此前都不得而知的。”
安王一页页看下来,面色已至铁青。
“这里面的一字一句,皆是诛心之语,属下总结了一二,大体来说,分为几种:一是重税,民间普通百姓,皆是耕田织布为生,这些年,年年重税,家中劳力多的,播种几十亩良田,然而到了丰收时,自家却只能够留下两亩的口粮,年复一年,最终被重税压垮。”
“叫当地的衙门,连带着家中田地、房屋皆是收上去。其二,便是每隔三月,便大行征兵。”
说到这里,连叶成都忍不住讥笑了起来:“边疆几十万将士,一部分是自愿入伍,更有些本就是边疆的好儿郎,朝廷年年都在征兵,却未曾有一个到得边疆,这些被强行带走的人,究竟去了何处?”
“属下几经打听,方才知晓,一些被充做奴仆,卖到了盛京,便是顾公子口中的人伢子手里这么多人口的原因,另一些则是将人拐带至港口,从港口出发去往其他地方,做着极为艰苦的劳力,换取的银钱,却全部到了押制他们的人的口袋里!”
“而这些钱,他们家中俱是没办法拿到。甚至在多半男子走后,家中剩下老弱妇孺,也全部被赶了出来,留下空宅与大批的良田,而这些东西,最终都被衙门吞没!”
“几日内能够查探到的,也就这么多了。”叶成禀报完了之后,自己脸色也是极其的难看,另外还补充了一句。“除此外,末将还查探了当地的父母官,发觉对方的身份很是了不得……是大皇子妻妾家中的直系亲属。”
“所以,这就是顾轻书让我们别轻举妄动的理由?”夏亦铭面沉如霜,几乎是强压着自己的火气,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不止。”淮老制止了他,长叹了一口气道:“盛京各地官员要项很是复杂,牵涉到了朝廷后,更像是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线,牵一发而动全身,若要将此事禀明,便会伤筋动骨。”
“不光如此。”楚云西起身,目光复杂。“官员中内斗更是严重,顾成玉就因不肯收受银两,不愿同流合污,而致使其遭人迫害,卷入党争中。”
顾成玉入狱,居然是这样的缘由!